他连忙急撤出很远,还没想好下一步时,阮清犹如鬼魅一般出现了。
她语音低沉,附在他耳畔。
而他好像被施了什么定身术一般,觉得每一秒都十分漫长。
他听到阮清细细与自己算起陈年旧账。
“这一枪,祭奠那些原本天魔天上,被你以执法名义剔除仙骨的无辜小仙。”
阮清手握枪杆狠狠捅进懿德仙君胸膛。
“这一枪,为我跳斩仙台之后,你不信守承诺,反迫害前天魔天人员。”
她红了眼眶,将渗着鲜血的枪头再次刺破懿德仙君的真身。
“这一枪,为你们无情无心,为了一个狗屁赌约,置下界陈仓、宁城两城百姓性命不顾,放任恽南天那狗东西胡作非为,不配为仙!”
“还有这一枪,替我死去的师弟,讨一个公道。”
阮清反手将诛邪枪插在地上,震得枪杆来回晃动,红缨飞舞。
她从腰间摸出左.轮,上膛时额间红梅印记夺目。
她一脚踩在懿德仙君胸膛上,蹲下身子,将左.轮抵在他太阳穴上,发了狠劲。
“你知道吗,我答应了周衍风还要做他师姐,可那人现在连轮回都入不了了。”
“我要你从今日起,就失去最在意的仙君身份,永世在无间地狱向我师弟,向这些枉死的残魂赎罪。”
“懿德,你到头了。”
这句话清浅落音,红梅印记血光大盛,连带着左.轮都透出浅金色包裹着的烈焰光晕。
枪响时,裴逸拖着的那帮人蓦地安静下来,一时间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
天魔仙君手中的神器让他们颤栗,真身想要退却,仙骨也摩挲着与生俱来的臣服。
他们怕了。
对未知的恐惧战胜了欲望。
阮清仰头时,面上被懿德仙君的鲜血沾到一捻红。
解决了一个。
下一个就是恽南天。
她放眼看向镜池,那里碧波荡漾着,从两方对峙开始,池水中就闪烁着金光咒文。
一时间金光盛满池水之中,金波升腾为一面竖起的水镜。
镜中走出一白胡子老头时,阮清忍不住笑起来。果然是人手必备白胡子老爷爷。
那人一身月白道袍,闲庭信步。抬手一捋胡子便春风化雨,解开了裴逸的阵法。
裴逸收回蝉不知雪,剑身又化为一只金蝉飞落在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