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房间的后门,应该是药房之类的地方,没一会就出来了。
递给孟毅一个小纸包,说:“里面有一片,足够你今天睡觉了,不要与酒同服。”
孟毅接过纸包,看了上面的手写用量和注意事项,对高医生道了句谢。
高医生又说:“病大多是憋出来的,若有心事,还是早些想办法排解才好!”
孟毅表示赞同,问他诊金多少。
高医生指了指门口的收费标准,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孟毅发现上面居然还有套餐,一个疗程下来价格不菲,难怪这样的小诊所能维持至今。当今社会有心理疾病的人确实不少,哪怕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也宁愿花重金找个陌生人。不过自己还没苦到要找心理医生的地步,跟这位医生应该是缘分已尽。加上诊金,这片安眠药确实金贵,难怪都说睡眠也是千金难买的。想自己以前熬夜看球打游戏,真是太奢侈了!
到家已经九点多了,昊然和易楠都没回来。洗了澡出来,看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易楠打来的。还有一条信息,看了下也是易楠留的,说晚上不回来住了。
好家长孟毅回电话过去,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住。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像是夜市大排档之类地方。易楠说来了个同学,今晚跟他回宾馆叙旧。
男大不中留,他总要有自己的生活,明知是编的理由也不好硬叫他回来。孟毅只嘱咐他注意安全,各种方面。
又看了会儿电视,时针已经指向12点,昊然没有回来,自己也没有困意。翻出那片金贵的药片,孟毅倒了杯温水服下。别说那医生形象欠佳,药还是挺管用的。才数到五百多只羊,就见到了周公。
本以为这一觉肯定能睡到天亮,没想到再睁眼时房间还是昏昏暗暗,只临睡前留的一盏夜灯发着幽光。脑袋被人拨拉得昏昏沉沉,好像还硬被翻开了眼皮,昊然的声音从遥远的天外传来:“小毅,小毅,你醒醒,别吓我!你没事吧,小毅,你醒醒!……”
“……昊然,你回来了。”孟毅用顽强的毅力睁开了强胶粘上的眼皮,模模煳煳见到昊然的影子。
昊然重重舒了口气,手指落在孟毅的脸颊:“吓死我了,这么折腾都不醒,还以为你怎么地了!你怎么睡这么死啊!”
孟毅感受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明白他口中的“折腾”有多激烈了。这样也没醒,难怪吓到他了。好巧不巧,自打安迪出事,昊然一个多月没碰过自己。偏赶上今天吃了药,昊然居然来了兴致。
眼皮还是很沉,孟毅有气无力地说:“睡前喝了杯酒,好困。”不能说吃了安眠药,否则昊然非把自己拉起来上思想品德课。
“好好的喝什么酒?”即使喝酒,也难逃一劫。
“睡不着,就喝了点。我还有些困,让我睡吧。”孟毅闭着眼睛,轻声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