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确实有话要说。
他对于梁时溪没什么印象。
对于太子更是只剩了仇恨。
“自从他知你是七殿下后,便收到太子的消息,欲将你在这儿给杀了。”
“将我在这儿给杀了?”
梁时溪难免皱眉。
倒不是说他觉着太子会对自己抱有什么兄弟情义,会手下留情半分。
只不过。
他出现在这儿,乃是元成帝旨意,若是太子狗急跳墙想要将他留在这出,所要冒得险未免也太大了。
难不成…
“你确定他受了太子消息?”
梁时溪这话问出。
此人倒是愣了下,随后便笑出了声来。
开口打趣道,
“那我倒是不知了,看来殿下这平常没少得罪人?”
“…”
得不得罪暂且不论。
梁时溪确实有段时间不在朝中,也不在京城了。
他们对于京城的消息,只能靠谢曜与谭意发来的消息。
难免会有不全面的地方。
如今被这人一提醒,梁时溪反而有些迷茫了。
难不成…
这太子在京城老老实实了这么些天,是给他竖敌来了?
罢了。
同这人说再多也没什么作用。
“你同我说这些,可杀害朝廷命官,按律法也该当斩,我没法保全你。”
“我苟且活了这么久,还需要你一个毛孩子保全?”
眼前这人单看面貌,倒确实不太显年纪。
只估摸着有三四十岁了。
按理说。
他应当成亲生子了才对,怎么会还在这处当一个…
生死未定,未来不知。
梁时溪只不过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人。
他便如同倒豆子一般,都给倒了个全出来。
“前年的时候,凉周山上有伙匪徒,烧杀抢掠,朝廷派人来剿。”
前年?
那梁时溪当时,倒并不是如今的身份,对这事儿也没什么印象。
他便只沉默得听着这人慢慢道来。
“那时定北军在附近,旨意是太子下的,我倒是不明白了,我们这些良民,究竟是太子将我们当做匪了,还是谢二将剿匪听做了屠山,一山上面的人,活下来的能有多少?”
梁时溪皱了皱眉头。
谢暄确实有毛病不假。
不过…
绝不会如此严重。
可是眼前这人,更不像是在撒谎。
那,难不成是太子那边出了问题?
“将军不会如此做?”
“他做了什么,让你如此相信他?”
“当日,你在那坟场将你杀的那人埋葬时,我同将军一同看到的,他并非不顾及生死之人。”
“也就是你不信我说得话,也对,你同他一条绳…”
梁时溪摇头,打断了这人说得话,慢慢道,
“也不是这般。”
“那是怎样?”
“这事儿必然有人在背后操盘,只不过前年的事情,我印象不深,当时与将军也并不认识,你待我去问问他,再给你答复。”
这人显然是被梁时溪这种态度给说愣了,半响之后才笑了一声,开口道,
“殿下何必同我这种人如此认真?”
“不止如此。”
梁时溪盯着面前之人,神色正经严肃,
“还要还将军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