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哥哥都在他前面,要听哥哥的话,要向哥哥学习。他不想,他不愿!
凭什么受表扬的是他,凭什么事事都要听他的,凭什么楚家由他继承,自己究竟差在哪里!
就连今天自己受的最重的伤,都是楚闻澜亲自动的手,他甚至没有解释过一句。
楚闻涟低头盯着祠堂斑驳的青石板,嘲讽地笑了笑:“你就有脸了?你在东山做那些卖买的时候,不也被傅玉深给一锅端了吗?”他越说越气愤,最后几乎是嘶吼的喊出来:“楚闻澜,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陈伯低声哎呦一声,暗自摇了摇头,这兄弟两个啊......
“你再说一遍。”沉默半晌,楚闻澜拿起门边的雨伞,淡淡的走过去。
他的发丝挂满了冰凉的雨水,顺着脸颊不停的划下,洗刷掉了他平日的温和,露出了骨子里的冷酷。
楚闻涟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哥:“我说,我这都是跟我的好哥哥学的,再说多少遍都一样。”
啪!
一声脆响在祠堂中响起,坚硬的伞骨应声而断,生生在楚闻澜的背上断成两截。
楚闻涟吐出一口瘀血,趴在蒲团上喘气。
“让他一个人在这儿跪着吧。”
说完,楚闻澜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祠堂。
“这...这真是,二少爷,您别犟了。”陈伯左看看右看看,叹了口气小跑了出去。
他一张望,果然楚闻澜就在不远处的亭子里,隔着厚厚的雨帘看向祠堂。
陈伯缓缓的走过去:“大少爷,您何必和二少爷动气呢,他还小。”
“不小了。”楚闻澜摇摇头,披上干净的大衣,低头打了个喷嚏:“世道变了,他也不能再当从前的小少爷了。”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盯着自己的鞋尖出神:“应该是骨折了,找个好大夫给他看看。背上那些伤淋了一路雨,小心别发炎了。”
“你去吧,现在就去。”
“哎,好,那......二少爷要问起,还和以前一样?”
“嗯,就说是你偷偷去的。”
“是。”
陈伯撑着伞去找大夫,心里念叨着,他们大少爷,什么时候才能坦诚一些呢。
陈伯前脚刚走,一个人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亭子中,恭敬地站在楚闻澜的身后。
“他是怎么被抓的。”
“傅云深的人动作太快,是属下办事不利。”
“算了,这把过了。”楚闻澜说:“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想到这楚闻澜就一阵烦闷,真是被人摆了一道......
“少爷,少爷?您在听吗?”
骤然回神,楚闻澜咳嗽了一声:“我在听,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