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是他中场休息时视线总是停留的那个机子。
他心跳停了一秒，慢慢踱步过去，看着陆越成对着机子里的玩偶慢慢把手放到操纵杆上去，一动不动地看着中间那个玩偶。
正好是他特别想要的那一只。
正在抓娃娃的人是游戏厅里最不能打扰的人。他也屏住了呼吸，却不由自主盯住了陆越成的脑袋。
扑通一声，是玩偶砸下来的声音。显示屏立刻拼凑出红色的【恭喜】。
陆越成默不作声地打开下面的取物处，一句话也没多说，把里面的玩偶交给了他。
手上的玩偶触感软绵绵的，特别特别好rua。
夏林远的大脑中轰得绽放出一朵烟花，烧得其他什么也不剩了。他迅速把手指指向了另一个机子，手指还有些颤抖：“那个长方体的玩意儿特别难钓，你要是钓到了，我叫你一声爸爸。”
陆越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夏林远被看得心虚，却挺起胸膛，眨了两下眼睛：“你会吗？”
“会。”陆越成回应了他，又去握那个机子的操纵杆。
夏林远乖乖往机器里闷头扔币。
他很久以来一直有个梦想，那就是集齐厅里的玩偶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摆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此时此刻，又被他重新唤起。
耗费了大量的金钱在上面，夏林远只钓到过一只又丑又瘦小的，里面塞的填充物也不够多，一点也不好rua，被随便地摆在他的床头。
他将失败原因归结为爪子太软，抓不起来。
陆越成集中注意力盯着看，果然没几下就钓上来了。取出来后没说什么，把玩偶递给了他，“一点都不难。”
夏林远的嘴角都抑制不住地上扬，眼看手里的玩偶集齐了几个颜色就开始开染坊：“那这个你大概会钓吧？”
“嗯，我会。”陆越成脸上写着四个字，轻而易举。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林远怀里的玩偶越来越多，已经惊动了店老板，正伸长了脖子往他们这边看，眼睛里就剩两个大字：破产。
陆越成没说叫他也来比试，只是聚精会神地钓上来一个又一个，然后都塞进了夏林远的怀里。
“拿着。”陆越成只这样说。
“你没戴眼镜，这样能看得见吗？”夏林远看看陆越成，又看看玻璃窗。
陆越成一顿，“戴了隐形。”
他轻轻地奥了一声，又指了机子里的一个团子玩偶，“当时我就觉得眼熟了，就是从这里钓的吗？”
机子里的团子每个的表情都不一样，嘴巴上的红线好像是手工缝的。
一股神圣感萦绕在身侧。夏林远伸出一只手，郑重发誓：“我会，好好保存的。”
什么啊。
陆越成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我家里有点小。”
“嗯？”夏林远闻言抱紧了怀里的玩偶。
“放不下那么多。你都抱走吧。”最后一种玩偶毫无悬念地掉了下来，陆越成回过头，正正地和夏林远对视了一眼，然后把玩偶塞进了夏林远怀里其他放东西的缝隙。
夏林远立刻动弹不得，只眼睛能眨个一两下，收敛了不少。
“等着。”他回过身，跑去朝游戏厅老板要了一个大袋子，一个一个装进去，然后把几乎有一人高的大袋子塞进夏林远的怀里。
脑袋被砸了下，夏林远小心翼翼抱着移开，还道了谢，语无伦次的。
周围人的目光被吸引了来，“好家伙，这是把娃娃机钓空了啊。”
这家伙的心思怎么全都写在脸上。陆越成低头瞟了眼手上的腕表，夏林远大概一门心思只在玩偶上了，于是随口道：“也是时候回去了。”
夏林远搂着一人高的宝藏，心里利用对方当抓玩偶工具人的那股歉疚突然涌上来：“那个，要不我……”
“我来了——”一道声音突兀又大声地打断了他们。
远处，有个人穿着花里胡哨的短外套，远远朝他们挥了两下手：“嘿，远哥，成哥，你们打得怎么样？”
两个人都一齐黑了脸：是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