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要什么抑制剂，人工的吧
他下意识摸了一下后颈，因为打上了沐浴露的泡沫，那个凸起也变得很滑，轻轻点下去，一阵酥麻便从脖颈一直延伸到一个奇怪的部位。
几乎是立刻，夏林远发出了奇怪的声音。不似寻常omega的甜腻，却也透着四散开的求助。他立刻捂住了嘴。
这声音不大不小，耳背的beta外婆是听不到的，只有某个在房间里的alpha才听得到。
他抓住了光滑的洗手台，以支撑有点发软的腿。
现在的夏林远，显然有些狼狈。
刚刚陆越成状态不佳，是因为他一不小心又散发出那种气味了吗？亏他竟然那么专心地把卷子写完了。
他伸手去够喷头，想要用热水让自己的大脑清醒清醒。热水喷洒而下，顺着流畅的肌理蜿蜒流过大腿内侧，却冲掉了那些遮挡物，雾气中赤果的身体越发清晰起来。
在被alpha标记前，他就是这种没有抑制剂就会立刻发情的体质？
信息素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没了那些遮挡，反而更有存在感了，汹涌的欲望在他的每一个细胞里肆虐，他甚至……想去揩掉热水也止不住的可耻的反应。
大脑在发晕。
“夏林远。”模模糊糊好像有人在叫他，磨砂的玻璃门对面印出一个少年的身影，仿佛在敲着门。
本来他便是有所图，如今却忘记了自己所行的目的，本能地排斥这种靠近。声音太大会被陆越成的外婆发现，他强行忍住从喉咙里抑制不住的泣音。
作为alpha，陆越成势必会被影响，但对方却好端端地敲着门，“夏林远，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老实说，这样有些挫伤他作为omega的自尊心。
人影好像离开了。过了一会儿，陆越成又重新出现在玻璃门的背后，“夏林远，我进来了。”
什么？他朦朦胧胧地看去，门锁竟然在下一秒转开了，随后，一阵冷气和alpha一起进来了充满水雾气的世界，然后门关了。
陆越成手上似乎拿着什么，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浮现着一丝红晕。也许是被雾气蒸腾而来的。
信息素在狭小的空间里碰撞了，像是两种毫无关系的水墨滴在一起，随后搅和成一团，不分你我。那是陆越成说过的……信息素味儿？
甜酒香。浅尝辄止的醉意席卷，掠夺着空气里的花香气，也侵占着夏林远本就不大清醒的大脑。他甚至忘记了在陆越成面前遮掩自己的身体，只愣愣地看着对方。
“你忍一下，我带了抑制剂。”陆越成的眉眼在浴室的灯光下显得很柔和，只是手在发颤，只看着他的肩膀，似乎在极为难捱地控制自己的欲望。
信息素告诉他，陆越成并不比他好过多少。
或许，陆越成是那种情绪越激动，便越会抑制自己的感情外显的那种alpha。细想那些和他一起的经历，的确是这样。
那天救下他，并把外套穿回去时，陆越成也是这般表面冷静吗？陆越成有没有……
“……转过去，靠着洗手台。你这样，我不好打。”陆越成的声音这般道。
还打什么抑制剂啊？
他一扬手，那抑制剂便被打落在地，沾满水迹，冷落一旁。
……
好疼。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脖子后面的那个地方一度被粗暴地对待，以至于被凌虐得红肿不堪。一觉起来，夏林远嘶地一声从陆越成怀里窜出来，捂着后颈，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昨晚和陆越成相拥而眠，还把脑袋钻进了对方的怀里，细软的头发毛茸茸的，隔着一层睡衣的布料摩擦。
把他从浴室里带回去前，陆越成也顺便洗了个澡——在浴室那么小，双方都在的情况下。
陌生的信息素挤进了一个狭小的地方，涌动中发生了某种质变。然后一切归于平静，他只记得自己一直闭着眼睛。
如果说平常的omega是会退缩、软弱的，夏林远便是反其道而行，还对陆越成说还可以再深一点。
结果是，一场临时标记硬生生耗了一个多小时，他从原本还能维持自己清醒的状态，到不由自主地到alpha怀里寻求温暖。喉咙里直哼着曾经永远不会哼的低吟，生理性泪水浸湿了床单——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那种感觉实在叫睡醒的他尴尬，而且——他们要迟到了。
他踹醒了昨晚任劳任怨的陆越成。
陆越成：“？”
眼前是穿戴整齐的夏林远，居高临下地看他，“穿好衣服，我……出去了。”
对于学生来说，最要命的便是早上六点半开始的早读。匆忙的早晨来不及任何的温存，洗漱完毕后，他们发现老人家已经早起为他们准备了简易的早饭，坐在那里，悠悠地打了招呼，“早—上—好。”
他眼神躲避，打招呼，“……早。”
老年人对他们的进展一无所知，还在嘴里念叨着他们的友谊。发生过那种事，夏林远耳朵根烧得厉害，“奶奶，我们要去上学了。”
“好，路—上—小—心—”陆奶奶缓慢地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