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缺陆越成这样的人，陆越成的说法对他来说更是没有丝毫说服力。
陆越成是一朵未长成的花朵，尽管在这个年纪来说他已经，但是与其在这个灌注可能性，不如在已经长成的才杰身上下功夫。比起虚无缥缈的可能性，他更想看实在的东西。
而且他夏恒庆最有名的地方就是傲慢。
商人重利，他所做出的选择，已经是权衡过风险与收益后最佳的方案了。
“你可以出去了。”一锤，给他们判了死刑。
他太嫩了，也太年轻了。
临走时，夏恒庆又叫住了他，“等等。你去送一送夏林远吧。我也并非什么不近人情的角色，之前强硬地中断了你们之间的联系，就是想告诉你们，你们之后有任何联系，都会被我察觉到。”
陆越成定在原地。
这哪里是什么体现夏恒庆人情味的地方，分明是在给他警告。
不要再试图阻止他的安排，分开以后不要肖想夏林远，不要认为自己有任何的机会。
……
虽然没有赶上凌晨的飞机，中午还有一趟可以飞。
为了不叫他们两个年轻人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夏恒庆专门吩咐尽快又订了票，直接把夏林远和陆越成一齐送了过去。
被找到的夏林远表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只是平静地抱了一下夏母，低声交谈了两句，然后上了车。
车内，他和上来的陆越成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谁也碰不到谁。
总要有努力的过程的。
至少他们在分别前用过力气，也算不留遗憾了。
这是他们昨天晚上月下相会时达成的共识。
只是当初第一次一起打游戏时不知道，原来相处的时间会如此短暂。
他看着窗外移动的景色，宽阔的机场大道旁，每一样闪过的画面都十分熟悉。于是突然开口，“帮我跟严青问个好。我之前给他发了消息，还没来得及回他。”
“……好。”
但没什么要捎过去的话。毕竟分别总是突然的。
夏林远想了半天，“班里的同学，就祝他们成绩优异，考试顺利。”
“好。”
他察觉到陆越成的身体有些僵，于是轻轻把手附了上去，浅尝辄止地握了一下，然后松开。
“那个家伙，我一直很怕他。而且不要说你我，坐在前面的那个老练的社会人也怕。”
在开车的司机：“……”无法反驳。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夏林远笑起来，只是脸色依旧透着病态的白，好久没笑过，那笑容也有些僵硬。
陆越成的心跳一颤。
“到了。”司机适时地提醒他们。
“好。”他打开车门，和陆越成一前一后下了车，司机把行李箱取了出来。
“剩下的已经帮您邮过去了，大概三天以后陆续会到。”
夏林远比了一个了解的手势，“你走吧，还有一段时间，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这……”司机看看他们俩，欲言又止。
最后，再三嘱咐后，司机还是先行离开了，好给他们一些余下的空间。
取了票，办理完托运，夏林远看着手表，也不过半个小时了。
他们在等候区并着坐了一会儿，夏林远一直划着手机，只是屏幕忽明忽暗，在每个界面停留的时间不超过0.1秒，分明没有在看。
作为代替夏母来送别的人，陆越成有些不称职。
他词穷了，一句叮嘱的话也讲不出来，只和夏林远沉默地坐在一起，然后两个人空空坐了半个小时，一个人在乱划手机，一个人则放空大脑。
就在前一天，他还在思考怎么提高夏林远的成绩，然后两个人一起在大学里自由地牵手和恋爱。
以他的格局，确实想不到这么遥远的未来。
他……要变强。他必须快一点成长起来。
叮铃。
原本悦耳的omega空姐的嗓音变得无比刺耳，夏林远终于把乱划的手机屏幕黑屏，站了起来，“好了，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陆越成也站起来，撞上故意停留在原地的夏林远。
对方揪着他的衣领，撞上他的嘴唇，铁锈的味道立刻蔓延上来。
双方都磕破了嘴唇。
夏林远蹭了一下唇上的血迹，淡淡道，“标记这种东西，解了再种也没关系。你要是敢拈花惹草，我就……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