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小少爷说的。在那之中唯一一次惊讶地是,小少爷发着高烧还来到了这里,似乎又是和老爷吵架了,结果被架了回去。现在老爷都死了,小少爷应该快活了吧。所以,最后反而觉得奇怪的就是这个女人了吧。
她来这里,也是为了看一看什么的吗?
守墓人撑着伞走了出去,一直走到了何沐的身边,“夫人,您……”
“没什么,没什么的。”
何沐的语气很缓,就像一圈甘泉一样,与这些雨水一起吧这块贫瘠的土地滋养得越来越充满了人性的光辉。
守墓人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何沐,把伞往她的那一边撑了撑,然后说:“老爷已经死了,心脏病突发,这是谁都没有预料的事情,而且还在大少爷的忌日。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所以没有人会在这一天来到这里,除了夫人您。夫人,您和大少爷真的是……”
守墓人的溢美之词还没有说完,就被何沐突然起身抬手打断了。她不需要任何人、其他人来证明她对顾纵的忠诚,而她似乎也在通过这样方式来点燃着内心深处一些渴求的东西。
她在渴求爱情,曾经她离爱情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却被人生生毁掉了。这样的摧毁所带来的惩罚就是无尽的折磨,在地狱中一直苟活到了现在。
现在好了,她终于鲁莽地从地狱中出来了,但是发现她和她想要的东西已经越来越远了。她再也回不去原先的那个状态了,只能用这样残破的身躯勉强在这个世上苟活吗?
那么,那样的意义又在哪里呢?她不是曾经发誓一定要找到的吗?而现在……
“够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何沐向守墓人挥了挥手,也懒得扮演一个跳梁小丑,在他们顾家复杂的家庭关系中沉浮。她知道她的做法必然会引起别人的利用,但没想到对方不太聪明的样子只找了一个那么蹩脚的理由。
心脏病?
听上去可比麻风病要来得更加使人信服了吗?
何沐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站在天地之间的一处,看着顾纵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在后面,露出了苍白的笑容。
“我只是想来看看他。”何沐把脸上的湿发拨到了耳后,然后看着守墓人,歪着头,凑上前去,把他看得更加清楚之后才决定继续说:“来看看他,看看他在这里的生活是否得偿所愿。他是个自私的人,抛弃妻子和孩子的人都自私的。”
女人的脚步很重,在地上的泥潭中砸出了一个水坑,污泥布在她的脚边,像染上了一层灰黄色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