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缁兰赶到了墓园,一眼就看到守墓人挂在墓群中的一个小小的是石碑上面,伤口和嘴里的血淋在墓碑上,把上面染上了一片红。
何沐坐在休息室,看到了顾缁兰的身影,也猜到她应该会回这里的,会找她的。
果然,现在,他们就碰面了。
何沐拿着沾了一大半鲜血的雨伞,站在门口向顾缁兰招手。
“缁兰,很高兴你来。请快点儿进来坐一坐。”
顾缁兰一回头就看到何沐面带笑容地在招呼她。不用说,她也知道杀死守墓人的人是谁。顾缁兰慢慢地走过去,在她身后给她打伞的秘书小蒋,看着这两个女人,心中油然而生了一股寒意。
“很难看到你呢,竟然会在那么重要的日子走了,可是让我担心了好久。”
顾缁兰一边说,一边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外套,把脸上稍微沾湿了一些的头发往后拨了拨。
何沐看着似乎云淡风轻的顾缁兰,抖了抖手里的伞,“是吗?顾大小姐会担心我?还是在担心我带出来的东西?你知道的,这是我拿在手中最后的筹码,一直在等着你的到来。一想到你要主动来找我,甚至为了那个东西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我的心里就很是心潮澎湃。”
“心潮澎湃?你不应该用心潮澎湃这样的话,如果我都能让你心潮澎湃的话,那阿纵又算得上什么呢?所以,你是打算把那个东西交给我?还是什么其他的呢?顾家的事情还真是逃不过你的双眼。也是,你不是都在父亲的身边跟了这么久了吗?这么一点儿事情,你应该是相当熟稔才对的。”
顾缁兰反唇相讥,站在何沐的对面抱着手臂,一直盯着女人的动作。她说:“我们这样做又何必呢?你又何必这样做呢?何必又再杀一个人。你杀死我父亲的事情,我都已经替你抹得很干净了,倒是你,都不知道感恩的吗?看起来,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怪不得阿纵会死。其实,我一直都不相信你对我父亲的行为没有丝毫地反抗。现在,就我看来,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何沐举着伞,从休息室走出来,一直走到了顾缁兰的跟前。她一把甩开了手里的伞,任由雨水重新浇灌她的头发与衣服。她把顾缁兰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情有可原?哈哈哈!你果然是那个老东西的孩子!我用任何恶毒的语言诅咒他在这个与那个世界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他把他对于纯洁,对于守贞的愧疚全部都转嫁到了我的身上。他自己是脏的,就希望所有的人和他一起肮脏。缁兰,你忘记了吗?你不也是一样吗?你飞不出笼子的时候就希望所有的鸟都和你一起遭受一场一场难言的悲剧。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吗?这就是你希冀把这个家变成的样子吗?那真是要恭喜你了,你成功了。”
何沐的每一句话都想要刺痛顾缁兰的心,想要把对方最丑恶的东西完全地拔出来,鲜血淋漓地给所有看。但是,不幸的是,大家对她们的鲜血淋漓并不是十分地感兴趣。人们通常只对能够使自己获得积极高.潮的东西感兴趣,弄的好像他们本来就能够这样轻而易举地获得快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