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了银票给他们。”姜娆手紧紧地握着,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中,企图分散身体上的疼痛。
她接着又说:“他们是好人,不该受那些苦。”
傅晏洲嗯了一声,想起陈箓那孩子在乱葬岗偷偷看他,想必也是为了讨活才去那种脏地方。
姜娆望着远处的跳跃过去的一只红嘴玉,无力地扯着嘴角:“先生,你还记得我给你送婚服那日吗?”
傅晏洲眸光一怔,似是不愿提及之前一事。
但姜娆却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天的你,因为太好看了,先生别笑话我……”
“……不会。”不知怎么得,傅晏洲觉得眼眶有些涩,连同声音都低了不少。
姜娆阖上眼歇了会儿,她还想说,还想和傅晏洲说说以前的事,无论喜怒哀乐,只要她的记忆里有他,她都觉得分外珍贵。
她真觉她已经是个弥留之际的老人了,去不断地回顾那一生的每一件事,想让活着的人帮她保留着那些记忆,那些她到死都不舍得丢弃的记忆。
“先生。”姜娆沉叹了口气,“我答应了你不寻死,你是不是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呢?”
傅晏洲一愣,越觉她奇怪起来,一副要交待后事的样子让他惴惴不安。
他将原本靠在他肩头的人揽在怀内,脸颊贴着她头顶的黑发:“你说。”
只要不是离开他,他连命都可以给她。
被傅晏洲牢牢地抱在怀里,姜娆倒觉身上的疼痛都少了很多。
她不觉失笑,原来傅晏洲才是她真正的“解药”。
“如果今生我们无缘在一起,那你就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