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屿舟和叶怀宇的脸色都跟着一暗。
“怀宇,粽子好吃吗?”她忽然又仰起头笑着问他。
叶怀宇愣了一下,不知怎么眼里竟闪过一丝泪光,他不动声色的擦掉:“嗯,好吃!”
阮甜再不说话,推着自己的轮椅往房间走。
客厅里,江屿舟和叶怀宇相对看了一眼,到门外的回廊上坐了下来。
江屿舟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刚放到嘴边,叶怀宇朝他伸了手。
他又只得给叶怀宇递了一根。
凌凌吸了一口烟以后,叶怀宇才问:“我姐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夏医生不是说有好转吗?可我怎么看她的举动都不太对?”
在一片吞云吐雾里,江屿舟的眼眸变得凌沉:“她不会寻死,只是心里老了很多。”
“什么意思?”叶怀宇眼神一紧。
江屿舟仰头,看见天上月亮探出了半个头,有些发愣。
他顿了顿:“她不会计较了,什么也不想计较了。”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要计较些什么,牵挂些什么。
名利,情爱,亲朋都是可以计较的,但要是什么都不计较了,那活着的意义就是等待死亡。
是比求死更大的绝望,却又是一种最平静告别的方式。
人在受到伤害以后,都是会自动进行自我保护的,人会本能地把一切有机会伤害自己的事物排除出去。
而阮甜的自我保护,就是在心里把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绝。
江屿舟用一种很平淡的口吻道:“如果从前,我死了,她会难过痛苦,那么现在,我死了,她心里甚至不会感觉到痛苦。因为大脑接收不到这种情感。”
一切都是相对的,大脑神经的萎缩会让她感受不到太强烈的情绪,除了痛苦还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