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床上传来的均匀呼吸声，他心中稍定。翻了个身，这才睡下了。
宫墙之内，高檐之上，一抹白色身影站在屋顶，视线落在已然灭灯的长乐宫的方向。
墨陵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若是从前，他还能说自己是问心有愧所以才一路护着她到人间，可是现在呢？
灵兮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需要他了，他心反倒觉得空空的。
许是欠下的还没有还掉，这才让他觉得若有所失吧。
……
三日后，洛阳城初雪翩然而至，朱墙黛瓦间，不过一夜便覆上白雪。
城中皆传，皇帝觅得佳人，兮妃入宫不过几日媚得君王再无早朝，坊间传言，妖女祸国。
而灵兮对此言并不放在心上，而是依约将小玉接到了长乐宫，当了个小女使在她身侧。
且自那日以后，墨陵再也没有来找过她，因着要帮离垢渡劫，寻找眼泪的事情便只得暂时搁置。
冬日夜里愈发寒冷，长乐宫里的炭火烧得要比平日旺些。
离垢同往日一样睡在榻上，灵兮掀开被子，感觉有些热。
忽然一旁的离垢惊坐而起，睁眼就看见门外火光窜起，霎时间映红了殿内。
他忙上前，摇醒了正在熟睡的灵兮：“小丫头，快醒醒，着火了！”
灵兮先是闷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睁眼吓了一跳：“呀，真的着火了，快跑！”
她坐起身，顾不及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跑，下一秒却被人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