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有什么刺入了血肉，楚西凉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胸口。
血沾满了衣襟。
步绯颜坐了起来，歪头看他，轻声笑道：“吃什么药，堕子药么？”
楚西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如此良辰美景，你怎么没去和你的美娇娘温存啊？”步绯颜扯唇，“还以为你对顾知雅有多情深，不过三年，你又娶了别人。”
楚西凉脸色很难看，唇慢慢泛白。
他捂着胸口，深深地吸气。
然后起身。
“你想起来了。”
步绯颜仰头，“没想到王爷这般会演戏，我做淳安的时候，还真的差点被你骗到，以为你多喜欢步绯颜呢。”
“蔷薇。”他呼吸已经有些急促，轻声唤她。
步绯颜眼神一顿，随后笑了。
“你还记得蔷薇啊。”
步绯颜失笑。
她做了他十年的蔷薇，抵不上顾知雅两月的照顾。
楚西凉薄唇抿的死死的。
步绯颜掀开被子起身，与他相对而站。
“你在大礼为质十年，受了太多苦，你伤了我一只眼，要了我家人的命，你痛快了吧。”
“不痛快也没关系，我的命也可以给你。”
楚西凉向前一步，“步绯颜……”
步绯颜冷笑，“可是你独独别这么恶心我。”
“楚西凉，我要走。”她笑看他，问他答案，“你放不放。”
楚西凉摇头，“不放。”
他看着她，“你这一刀不如再捅的彻底一点，想要走，你就只有丧夫这一种可能。”
他活一天，她一天也离不开。
步绯颜盯了他一会，突然冷冷的笑。
好啊，那大家谁也别痛快了。
楚西凉忍着疼，哄她，“把药吃了。”
步绯颜别过头。
楚西凉笑笑，“你想不想报仇？你都这么恨我了还不吃药么？吃了药好起来才有力气再给我一刀。”
步绯颜扯唇，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王爷言之有理。”
步绯颜拿起药碗，痛快的喝了。
她迟早要走的。
楚西凉见她咽下最后一口，转身就往外走。
门刚一关上，他高大的身子便砰的倒在了地上。
她这一刀，正好戳进了取血那一处。
此后的好几天，楚西凉都没出现。
听说，新娶的侧妃，忙进忙出。
步绯颜并不知道，楚西凉并未医治。
因她每日都需要药引子，所以伤口不能上药。
柳之年拧干了沾满血的布巾，这血怎么洗也洗不净。
他的伤口严重，可是他不肯上药。
她日夜担惊受怕，楚西凉会因为伤口发炎而死掉。
都怪那个女人！
柳之年咬了咬牙，看了一眼昏睡的楚西凉，转身大步的往外走。
还没走到含娇阁，柳之年就见到了想见的人。
她不知道以前那个步绯颜长什么样，不过能让楚西凉这般放在心上，必定是生的极像极像的。
柳之年从小被夸到大，可是此刻见了淳安，才觉得那女人实在是美。
与楚西凉成婚那晚，她自己独坐空房一直到蜡烛烧干。
她没等来楚西凉，倒是等来了他受伤的消息。
听说，这个淳安捅了楚西凉一刀。
柳之年大步的走过去，冷冷的盯着步绯颜。
她道：“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