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普通的麻绳,如果他想,随时可以挣开。
但没那个必要。
入汾阳王府才三个月,他想做的事,还多着呢。
朱延祐虽然怀疑他,但以江鹤笙对此人的了解,朱延祐这回决计不会杀他,而是会利用他。
只要不死,就好说。
思维虽还清晰,身体却已疲惫。
他垂下眼睑,激烈的情事和残酷的鞭打耗光了他绝大多数体力,寒冷与疼痛叠加在这具年轻瘦弱的躯体上,一阵秋风吹来,江鹤笙不禁抖了抖。
不过,这个朱延祐,比他想象中还要残暴。
江鹤笙闭上眼,无声地翘起唇角。
就看谁才是棋子,谁才是棋手。
呵。
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翌日一早,江鹤笙被人叫醒时,双手已然失去知觉,一片麻木,身体也完全冻僵了。
他茫然地看着昨天那两个家丁臭着脸进来。
“你走运了。”那个粗眉家丁没好气道,“王爷让我们把你放出去。”
“王爷……”江鹤笙有气无力地念了一遍,眼里浮现起欣喜,虚弱道,“王爷肯相信鹤笙了吗?”
黑痣家丁讽笑一声:“哪有那么好的事?”
二人动作利落把江鹤笙解开。
脚一落地,江鹤笙的身体就软绵绵地倒下去。
“站稳!”黑痣家丁呵斥,扶住他,“在这装什么柔弱呢,要装也装错了人!”
江鹤笙努力站稳,委屈道:“对不起……”
“快走,别磨磨蹭蹭的,”粗眉家丁推了江鹤笙一把,“王爷和客人还等着你呢。”
江鹤笙一个踉跄,差点撞门上。
黑痣家丁对同伴皱眉道:“你轻点儿,撞死了算谁的?”
粗眉翻了个白眼,咕哝:“哪有那么容易死?”
“客人?”扶着门框站好,江鹤笙疑惑。
“去了你就知道了。”
被带回玉笙轩沐浴更衣,为了掩盖他的苍白,婢女甚至还给江鹤笙化了个妆。
等江鹤笙被带入待客的花厅时,他除了神情疲倦,脚步虚浮,看上去已与平时无异。
“鹤笙?”
刚绕过屏风,不远处便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
003来客
江鹤笙循声望去,看到一名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穿一身茶褐色暗纹长衫,像读书人一般头戴方巾。
男子中等身材,眉毛稀疏,圆脸盘,大鼻头,唇色发紫,正是江鹤笙的表姨夫,马宏兴。
马宏兴是个做布匹生意的商人,江鹤笙父母双亡后便投靠了他。进入汾阳王府前,江鹤笙一直住在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