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梅撇撇嘴,不悦地走出门。
然而她在关上门后,却没离开,而是附耳贴到门上偷听。
“大夫,我的伤会不会留疤呀?”
首先响起的是江鹤笙的声音。
“不会。”吕大夫道,“只要按时擦药,时刻保持清洁,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呼,那就好,我就怕留疤后,王爷就不喜欢我了。”
惜梅眉心微跳,难掩心底的愤怒和厌恶,啐了一口:“真是下贱!”
受了这样重的伤,都快烧傻了——不,他本来就是傻的——竟然还在担心王爷会不会不喜欢他。
当然早晚会!
不过是个男宠,真当自己能一直独占王爷的宠爱了?王妃可不答应!
这么一想,惜梅总算觉得好受了些,转头去打水。
“走了?”屋内,江鹤笙低语。
吕大夫点点头,看着江鹤笙背部的伤痕,忍不住道:“主子,您……”
005集会
“嘘。”江鹤笙食指竖在唇边,“小心隔墙有耳。”
旋即又无所谓地笑笑。
“这点伤算什么?只要大业能成,我死也无憾。”
吕大夫默然无语,半晌道:“可您也不能让朱延祐如此折辱于您。”
江鹤笙冷笑一声,目光阴沉:“我受的不过是一点羞辱,可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他们……”
他咬牙,眸中是藏不住的刻骨恨意。
吕大夫垂首:“我明白了。”
江鹤笙闭闭眸,再睁眼时已敛去所有情绪,他抬眸望向吕大夫,唇角微翘,笑容却未达眼底:
“不止我自己,包括你,包括其他所有人,只要有必要,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舍弃。”
“与我们的大业相比,个人的荣辱生死,皆微不足道。”
“吕立,你应该明白。”
“是。”吕大夫拱手,沉声道,“立将万死以赴。”
江鹤笙颔首:“阿竹已经被抓,接下来按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是,属下明白。”
待惜梅打完水回来,吕大夫正在为江鹤笙上药。
这郎中接过水,笑道:“有劳姑娘。”
他生得俊朗非凡,饶是惜梅看不起他,却也忍不住红了面颊,别过眼:
“不必道谢,都是为王爷做事。”
用清水为江鹤笙清洗过脖颈和手腕,吕大夫继续敷药膏。
“待那位姑娘买药回来,将药材按药方上的比例熬成汤药服下,不日便可痊愈。”
惜梅点头:“我知道了。”
擦完药,惜梅将吕大夫送出门后,回到屋内来,望见榻上那个半裸的少年,羞愤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