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着心里那翻涌的苦涩，又硬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杜寻的手缓缓从未肩上离开，我恍然发现他又瘦了，甚至失去了从前的神采。
“没有。”雨幕中，他的声音非常清楚，但他第一次没有直视我的双眼。
我握着伞的手颤抖了一下，呼吸都觉得有些费劲：“那我想最后问你一遍，整整十年，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杜寻沉默了，他不像那天回答的那么快，因为他的迟疑，我沉下去的心又慢慢浮了上来。
可是，他这次却抬起了眼，眸子中映着我的脸，一字字回道：“对不起，我无法爱你。”
他的话犹如利刃游走在我的血肉之间，但我没有像之前那样失控，毕竟这个答案我也预料到了。
在乎和爱终究是两回事。
我扬起唇角，笑地分外无力：“我知道了，那你记得我给你写的信里倒数第二句话吗？”
“虽然我没死，但我还是想要一张你的结婚请柬。”我看着他，垂在身侧的右手不住的颤抖，“你会给的吧，阿寻？”
杜寻眼眸中的光像是被这雨水彻底熄灭了一般，他下颚动了动，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如果你要的话，我会给。”
我握紧了拳头，突然有点讨厌此刻的杜寻，为什么他伤人的时候也这么温柔，温柔的让我想发泄却又不知如何发泄。
“杜寻，你真的是我花了整个青春都无法弄懂的人。”
“对不起。”
这半年，从他嘴里听到的“对不起”已经够多了，我也累了：“不是你的错，是我当初不够理智，没有爱的婚姻注定都不会有好结果。”
我微垂下眼帘，叹气看着他：“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