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澈看着她渐远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良久才低声喃喃一句：“我怎么还舍得罚你。”
……
忐忑了一整晚的卫子瑶一点睡意都没有，生怕祁千澈会突然来找麻烦。
她昨晚连夜看完了整本卷宗，却发现卫子家通敌之事，人证物证俱全，实在是没有一点破绽暴露出来。
通敌书信是父亲的亲随写的，上面有父亲的私章，此事被人告发以后，祁千澈去抓那亲随途中，亲随害怕之下横刀自刎。
随后，祁千澈又抓住敌国细作，由此牵出了一窝人，而所有人口径一致，都说是她父亲卫子清秋是幕后之人。
这一系列事情，桩桩件件串联起来，都有祁千澈的影子。
但此事太过天衣无缝，找不出来一丝疑点便是最大的疑点。
若非不是人为设计的，她都不信能有如此巧合。
而放眼朝中，能有如此大手笔，又有如此心机能这般轻易扳倒一座赫赫扬名的丞相府之人，几乎是屈指可数。
无外乎是皇帝，还有一个祁王府，再然后便是祁千澈的宣平王府。
祁王虽说是个闲散王爷，但到底是皇帝的皇叔，可祁王与她父亲乃是知交好友，按说不会有动机害卫子家。
剩下的便只有皇帝和祁千澈了。
她想起当年连翘所言，此事是祁千澈为了让她给连翘让位才故意搞垮卫子家。
这个猜测跟他如今对她的态度相比来说，又好像不太成立。
“柳姑娘，侯爷有请！”门外林昭的声音忽然响起。
卫子瑶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这一大早的祁千澈要找她秋后算帐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她应了一声，收起卷宗，跟林昭到了花厅。
让她意外的是，花厅之中，祁千澈正坐在桌边，桌上摆了许多精致的早点。
祁千澈看了她一眼，神情柔和不少：“过来，吃饭。”
这是真的在叫她吃饭？还是说这是传说中的鸿门宴？
她一咬牙，硬着头皮上前坐了下来。
祁千澈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她跟前：“吃吧。”
若不是她知道眼前之人确实是祁千澈无疑，她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被调包了。
她不由有些忐忑，昨晚她潜进书房拿东西，被他抓个正着，现在她连看着他都觉尴尬。
她埋头吃了两口，一眼也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