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白白送死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祁千澈一句话也没有说，卫子瑶说的没有错。
从一开始他查卫子清秋之案时就知道卫子清秋是冤枉的，他也清楚这是皇帝设局，故意让他去查这件案子也是皇帝对他的试探。
他知道卫子相无辜屈死而选择了沉默不言，他知道卫子家忠义，而选择袖手旁观。
当时他心里确实是不想为了一个卫子家而把宣平侯府搭进去，他也不想跟皇权作对。
那时候，卫子瑶对他不重要，卫子府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一粒他站稳朝堂的棋子。
可如今……他看着眼前的卫子瑶，忽然找不出答案来了。
卫子瑶眼里闪过泪光，眼里带着凄凉，看着他一字一句问道：“祁千澈，在你心中，难道世间公平清白便如此不值得你发一句叹吗？一句公道话便就这么难吗？”
她深吸一口气，敛去脸上情绪，站起身冷冷道：“如此卫子家之事，便不劳烦侯爷了。”
言罢，她转身往花厅外走。
“站住！”身后祁千澈的声音传来。
她身子微愣了一下，又抬脚往前走，没有停留。
忽然，耳边一阵风过，祁千澈的身影就挡在了她跟前。
她微微皱眉：“侯爷还有事吗？”
祁千澈一脸怒意地抓住她的手，沉声道：“卫子瑶，本候说了，没有我，卫子家的案子一辈子都别想翻过来，你哪怕喊冤也不过是白白送死！”
卫子瑶怔在了原地，双手不由得握拳，她瞬间红了眼看着祁千澈，语气微颤：“难道，卫子家那么多人就这样白死了吗？”
下一瞬，祁千澈将她揽在怀中，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不，这一次，我选择你。”
……
春深，梧桐苑的桃花也渐渐凋零，枝头的花落，渐渐长出了绿芽。
卫子瑶在院子里静静看着，这些日子，她连同祁千澈，宋知庭还有她兄长一起，暗地里已经查到了不少新线索。
此事虽为皇帝手笔，但若铁证在前，悠悠众口在后，皇帝也要思忖着重新考虑考虑此案。
如此，卫子家方有昭雪之日。
“夫……呃，柳姑娘，方才侯爷让人来传话，说是他在外办公，暂时有些脱不开身，今晚让您自行用膳，别等他了。”云裳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向她来传话。
卫子瑶微微颔首，有些出神。
现下她觉得自己与祁千澈之间的关系也越发迷惑了，说是夫妻吧，却又多了些疏离。
可若说不是夫妻，她却又感觉回到了从前跟祁千澈相处的模式。
只是现在的祁千澈待她很好，好到她觉得有些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