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到,我受不了了,我不生了,啊!”
“到了到了。”把春花送进医院,李妈看着手术室的门被关上,焦急的在外面走来走去。
小远也不在家,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孩子出生了,那该有多高兴。也没给这孩子取名,应该叫什么好呢。哎呀!不想了。
不断的忘手术室里张望,却是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里面不断的传出一声一声沙哑的叫声。
担心的看着手术室里,也不知道春花怎么样了。叫声越来越小,到了后面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一定要母女平安,母女平安。”正在不断祷告的李妈,只听得从手术室里传出一声嘹亮的啼哭,接着手术室的门就被人从里打开。
医生取下手里的口罩看着李妈,过了一会才道:
“孩子没事,大人……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笑容僵在脸上,李妈看着医生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道:
“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什么叫尽力?什么叫尽力了!!”
“你先别激动,孕妇送来时都已经失血过多,我们给她输送了大量的鲜血但无济于事,她还是……”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医生,明明送来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而随着孩子的那一声啼哭,远在千里之外的沈清远,眼睁睁的看着刘沛山在自己面前到下,震惊的看着子弹穿透过他的身体。
“沛山,沛山,你忍住,我马上叫军医来。”说罢,双手死死的按住不断往外出血的伤口焦急的道:
“军医,军医在哪,给我过来!”
捏住沈清远冰凉的手,刘沛山看着他道:
“没事的,来不及了,你快走,别管我。”
“不!你是我兄弟,要走一起走。”
看着沈清远,刘沛山轻笑了笑,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知道,这场仗是他们败了。
“我现在告诉你我的秘密,给李妈药的是我,而我答应过春花帮她设计你。对不起,小远,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所以……所以我……我不能看着……看着你身败名裂。”说罢,刘沛山一口鲜血猛的从嘴里流了出来,接着就是源源不断的吐着血。
沉默的看着刘沛山,他知道他,可他们是兄弟,他知道他是为自己,可……
“你别说话,我们会没事,以前比这更难的我们都活下来了,这点算什么。”说罢,就打算背起刘沛山,可他早就已经远离了人世。
而自己身边的战友早就只剩下了自己,看着周围不断围拢过来的红军,沈清远放下怀里的刘沛山站起身看着带头的那人。
李牧看着面前的这个满身血污的男子,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他一直敬佩沈清远,把他当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如果不是他们两人信念不同,他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做好兄弟。
“你们赢了。”提起手里的抢,沈清远看着李牧平静的道。
“……”
“我只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看着沈清远,李牧出口寻问道。
从怀里掏出那个已经被血有些浸湿的信封,沈清远把他递给李牧道:
“帮我把它转交给顾年。”
“顾老板?”微微有些震惊,李牧看着沈清远,沉声问道,
“你和顾老板什么关系?”
微勾了勾嘴唇,沈清远抬头借着灯光看着这满天的白雪,回想着他和顾年的第一次相遇,那时候的他,对自己可谓是不冷不热。
现在认真想想,那时候的自己脸皮厚得都快比得上城墙了,每天都去烦他。
缓缓的抬起手,沈清远对准自己的脑袋“彭!”的一声打了开去。温热的鲜血混合着乳白的脑浆洒在一旁的枯草上,就好像它开了一朵朵白里有红,红里有白的小花。
李牧捏着手里的信封,看着自缢的沈清远,轻摇了摇头,摘下自己的军帽对沈清远重重的行了军礼。
微勾着嘴角,好似若有若无的笑一样,沈清远最后一刻想了很多,他想他食言了,他说过要带他一起玩遍大江南北,可现在他却停在了这里。
他想,他还有好多的话没有对他说,他想,自己以后不能保护他了,他那么温和,没了他,他可怎么办?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只要一想到自己当宝贝的人,被人欺负,沈清远就心疼的紧,而现在自己似乎不能保护他了。
“阿年!阿年!阿年……”在心里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而每一声都包含了满满的不甘。
而在王致君府上的顾年,突然感觉到心里一空,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他的生命中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
待坐在地上,顾年呆呆的看着沈清远的方向,哪里是有他的地方,而心里那无法言语的悲伤就像洪水猛兽般不断的向他袭来,他知道,沈清远出事了,他……出事了。
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心脏的位置,好似这样他就不会离开自己,好似这样他就还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