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沐桐一使劲，没想到直接从梦中醒了过来。
手还维持着抓的姿势在半空中悬着，四周也除了哗啦啦的雨声之外什么也听不到。
“啊！杜明朗你这个混蛋！”
张沐桐超级崩溃的狂锤被子来发泄。
这个混蛋，平常欺负人也就算了，竟然还跑到梦里扰人美梦毁人财路，你说这家伙可不可恨！
结果还没等他发完脾气，手机又好死不死的响了。
这回不是闹钟，是来电铃声。
张沐桐还觉得挺惊讶，这手机自从自己被辞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打过电话，连铃声都快忘了是什么了。
那也不是外卖也不是快递的还能有谁呢？
他抓抓头发拿起来一看，那脸上的表情从惊讶一下子过渡到生无可恋。
上次杜明朗把自己手机给拿去了，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变化，结果现在才知道，这货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存到通讯录里去了。
但是啊，你存一个正常点的备注不就够了？这家伙居然给自己打的备注是：杜大爷。
关键是张沐桐的老式手机来电屏保还是一个小圆点围着备注名画圈圈，搞得就跟他是世界的中心一样了。
这回他可不打算就这么便宜了杜明朗。
他摁下接听键，放在了耳边。
不说话，等着那边开始说。
果然杜明朗得不到回应先开口了。
“喂？”
张沐桐不做声。
紧接着又来一声。
“喂？你那里信号不好吗？”
还差一点火候，不说话。
杜明朗又来了一声。
“喂？”
行，可以了！
张沐桐深吸一口气，将这股气全部送到喉咙，然后快速向外发出，振荡声带，最后打开口腔，将这股气的能量全部凝聚在两个字的身上。
他对着手机一声大喊。
“干嘛！！！”
“哎哟我去！”
对面杜明朗赶紧手机拿离耳朵省的鼓膜穿孔。
这家伙大清早吃什么枪药了？昨天没招他没惹他的。
那边没声了杜明朗也重新把手机放回来。
“你被人踩了尾巴了你？”
“我被你踩尾巴了！你还我钱都怪你！”
然后就是张沐桐对着电话大倒了一顿没有拿到那十万元的苦水。
“……你说你让我干活我也干我有怎么样吗？你连个美梦都不让我做你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杜明朗被数落的一头雾水，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这都赖得着？
但这次他没有回怼，只是又把手机拿开扣在床上任由那边如机关枪般的攻势。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永远不要跟有起床气的人起任何争执。
因为怼赢了没什么成就感，怼输了就太丢人了。
可能等了没多久，那边就消停下来了。
“所以，你这回是想干嘛啊？杜大爷？”
“你先来这边呗，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咱们俩需要面谈。”
“好好好，你等我会儿，这就来了。”
“好哒，拜拜~”
拜拜个棒槌啊！又让他给糊弄过去了。
顺手看看时间，上午九点半，不早也不晚。
虽然不知道这货到底想干嘛，但是就在刚才，张沐桐的右眼皮跳了两下。
看样子今天又是地狱级别的挑战啊。
张沐桐终于起床了，又在他那一众黑短袖里面随便挑上一件穿上，叠好被子准备去洗漱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再次打开手机点开联系人，在里面找到了杜明朗。
“就你还杜大爷，真是占便宜没够厚颜无耻！”
然后点开编辑键，把这三个字删了个精光。
思考了一下，再给他换上一个新的备注：渣渣。
切，叫他渣渣都算便宜他了！
在出门前张沐桐在鞋架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挑了一双不会磨脚的旧鞋。
直觉告诉他，今天会很废腿的。
然后在他系上鞋带的那一瞬间，右眼皮又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