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朗环抱住他,把下巴靠在他的头上,张沐桐也顺从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说实话我今天来就想看看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的,结果反倒被你解围了,你说原来我也是一个人这个过来的,怎么现在没有你我就不行了呢?”
这也是在张沐桐在问自己,不管是上次住院还是被人挑事。
他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本应该更独立的不依赖任何人才对。
这不就相当于多了一条软肋吗?
面对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一个可怕的想法闯入了张沐桐的脑海:如果有一天,他和杜明朗要是分手了,他还能像从前一样一个人吗?他会不会又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呢?
明明喜欢的人就在身边,触感和温度又是那么真实,可却还在担心有一天会失去他。
是因为白天太高兴到了晚上那股劲头都散了?又被空虚的感觉趁虚而入了?
杜明朗看不到张沐桐的表情,他只是接上张沐桐刚才的话。
“你不是没有我不行,你只是还没有找到自己而已。”
“什么是找到自己啊?”张沐桐问。
“比如说,你总说自己没用没用,可是人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属于他的地方的啊,不是有一句话叫:存在即真理吗?”
“不好意思没听懂。”
今天杜明朗说的话似乎有些高深,有点不像他了。
杜明朗立刻开始转移话题。
“我打个比方吧,比如说,下回你就要为我们医院工作了,这不就是个例子吗?”
张沐桐眼前一亮。
对啊,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自己这是又找到工作了呀!
他赶紧转过身来面对杜明朗。
“杜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写过小说的?你就那么有信心我不会搞砸了?”
“你不记得你让我扔掉的草稿纸了吗?我可是仔仔细细的看过哦~”杜明朗邀功似的跟他说。
“哈?我让你扔可没让你看啊!”
张沐桐又不好意思了,这可是公开处刑啊!而且那里面除了写废的小说之外,还夹杂着几篇18H的说……
不过他可能是记错了,杜明朗还真就没发现那几篇小黄。
他看着张沐桐这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他溜到自己的手提包前,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毛绒玩具。
没地方放就是强塞进去的,把玩具拿出来的那一刻,它就像弹簧一样迫不及待地伸开了胳膊腿。
“你看,送给你的,你看你们是不是很像啊~”
他还特意把这只小兔兔举到张沐桐旁边。
呵!这两个小可爱的表情,完美重合啊!
“呀,你搞什么机车啦?”
张沐桐嫌弃的把这只委屈兔拨拉开。
“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只兔子啊!”
兔子不好吗?又乖又可爱,急了还会咬人,多好!
杜明朗装作一脸可惜的样子把兔兔撤了回来。
“怎么了,你不喜欢啊,你不喜欢我只好不送给你了,本来我还想我不在家的时候给你找个玩伴陪你睡觉陪你发呆……”
“别别别,我要还不行嘛!”
张沐桐伸出了尔康手,去抓那只兔兔。
“唉你别反悔啊,你不是不要嘛?”
“谁说我不要了?”
“你刚才还说机车!”
“我说机车就是不要了?你都打算送给我了!”
杜明朗就想逗逗他,把兔兔举得高高的,张沐桐坐着那是根本够不到,他就只能一边坐直了拔着脖子一边去拉扯杜明朗那只胳膊,摩擦摩擦,在杜明朗的身上疯狂摩擦。
这周围本来光线就很暗,杜明朗也不是君子啊,在摩擦只怕又是一次摩擦起电。
终于,他的手松了劲,兔兔自由落体掉在了地上。
张沐桐的手刚好又一次伸上来,补上了那个空缺,
夜色流淌,十指相扣,心绪荡漾,暗意涌动。
杜明朗的吻落在张沐桐的唇上,老规矩,还是要帮他扣上眼睛。
谁让他刚才有意无意的那什么呢?这顿银丝卷必须要让他吃了!
然而这一回不光是银丝卷了。
杜明朗的手松开了张沐桐的,反手把他抱了起来。
虽然两个人如胶似漆的,但是张沐桐感觉有些不太妙。
怎么这是要干嘛?
然后下一秒他就被杜明朗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床很软,还很有弹性,两个人躺在上面,身体就深深的陷了下去。
难道说今天就是那个完全标记日吗?张沐桐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可他并不想推开杜明朗,这家伙真的太会了,跟着他的节奏都不能掉队。
算了!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就豁出去了,就赌你忠贞不二不会变心好了!
张沐桐心一横,准备真的当一只小兔兔任人宰了。
但是,杜明朗却离开了他。
面对着张沐桐有些缺氧和涨红的脸,和那双迷离的眼睛,他选择了放弃。
“唉,睡觉吧桐桐,今天你也累了。”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隐忍。
直到他把张沐桐抱到枕头上躺好,张沐桐都没缓过来这个劲儿。
这就完了?没开始就结束了?这有点让人失望啊。
“呸!我在想什么呢?”
张沐桐在脑海里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你自己把床头柜上那套睡衣换上吧,我先出去一下。”
杜明朗又是头也不回地走了,不一会儿外面的洗手间传来水声,他好像是去洗脸了。
张沐桐撅着嘴巴,乖乖的换上了睡衣。
小兔兔还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他便拎着它一只耳朵,抱着他躺在了床上。
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觉得可惜。
这样也好,他真的没有做好准备。
但愿那一天的到来不是在自己发情期的时候,这是他唯一的想法了。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从出院以来就再也没吃过抑制剂了哎?
没有药物压制,会不会发情期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呢?
哇!简直不敢想了睡觉睡觉!
张沐桐赶紧把被子拉上来盖住头顶。
这种事还是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