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兴言……”时玉宇抓紧了喻兴言胸口的衣衫,几乎就仿佛是求救一样,“抱我……”
他要亲手,将这血淋淋的伤疤撕开,拔除所有和甘鸿有关的余毒,在模糊不堪的血肉上,烙印下属于喻兴言的烙印,就算是皮肉焦糊,疼痛难忍,他也要挣脱身上的所有枷锁。
“求你……”时玉宇抓着喻兴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就仿佛是交托了所有的信任一样,他相信喻兴言洗掉他身上的阴影,重新打上烙印。
握住纤长的脖颈时,喻兴言的手带着一丝丝的颤抖,实际上他不知道这个界限在哪里,他也从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说话之间带着一丝丝的犹豫,“小玉……”
“别给我喘息的机会……”时玉宇贴着他的耳朵,像是溺水之人发出的求救声,“让我彻彻底底地忘掉他……”
“喻兴言……吻我……”
喻兴言终于放任了自己的情绪,遏止着时玉宇的咽喉,狠狠亲吻了上去,用牙齿撕扯着柔嫩的唇瓣,感受着掌心之下,血脉的微妙跳动,在这一刻他拥有了对时玉宇的生杀大权,他现在是这具身体的唯一主宰者,唯一能给予他光明的……神。
大荧幕上的血腥暴力的一幕幕仍然在重复上演着,沉重的喘息,筋骨断裂的声音,以及少年痛苦的哀嚎声混响着,阵阵回荡在放映室之内,而不断变换着的光影映照之下,是两具缠绵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就仿佛是即将渴死的鱼一样,唇齿交缠。
被同样遏制住咽喉,被剥夺走呼吸,然而终究是与记忆中的粗暴血腥不同,喻兴言在竭尽所能地温柔着,将所有情愫都灌注到了时玉宇的骨缝当中,亲吻落遍了他的全身上下,似乎是想要将他身上所有遭受的痛苦都给洗掉。
被猛烈撞击的间隙之中,时玉宇被压倒在座椅上,满眼是泪地仰起头,模糊不清地看着大荧幕,与那个满脸是血的自己,隔空遥遥相望着。
时至今日,他总算是能够正视这张年少青葱的脸。
而这一眼,不知道跨越了多久的岁月。
“喻兴言……”时玉宇贴近了喻兴言的耳朵,就仿佛是倾诉一样耳语着,“遇到你……我才觉得上天不曾亏待过我半分……”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喻兴言找到了洗手间,脱掉了自己身上的体恤衫当作毛巾,洗干净了,将时玉宇浑身上下都仔仔细细擦了一遍。
陷入昏睡的时玉宇睫毛轻轻颤抖着,就仿佛是一把把小扇子一样,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背对着大荧幕的方向,喻兴言一手扶着椅背,从上往下,默默注视着时玉宇的脸庞,他们之间的距离非常近,只要一低头就能接吻。
时玉宇看上去跟少年时候变化不大,轮廓更加分明了一点,褪去了少年青葱的感觉,然而五官的线条依旧摆在那里,属于一眼就可以从人群中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