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尔白皱着眉头,摩挲着下巴上的花白胡须,“我觉得你的反应不是一个正常男人。”
喻兴言闭了闭眼,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
其实时玉宇给他分析过这段床戏,讲相声的之所以会对寡妇动情,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那种独属于为他人妇的气质与母性,简单点讲,就是他在以此来补偿自己的童年缺失,就仿佛是婴儿眷恋着母亲的乳、房一样。
可喻兴言的生命里,从来都没存在过母亲这一角色。
拍摄到了深更半夜,喻兴言的情绪甚至都要崩溃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因为拍摄床戏,拖累着全剧组都跟着他一起重来这么多次。
拍摄到了凌晨,眼见着喻兴言的情绪已经调动不起来,根本就没法入戏,江尔白下令明天依旧死磕这一场,给喻兴言一个晚上的时间去调整。
众人散去之后,一直守候在旁边的时玉宇想要走上前去,然而却被喻兴言抬手给阻止了,“我想静一静。”
时玉宇旁观了整场戏的全程,手心都因为喻兴言的一举一动而汗湿,说实话他的内心实际上很复杂,既不希望喻兴言拍好,又希望喻兴言拍好。
出于私心,他不想看着喻兴言和女人交缠在一起,而作为演员,他却知道,喻兴言在这一场戏中承受着的压力。
“我去走走。”喻兴言深深呼吸了一下,想让自己看上去放松一点,他勉强对着时玉宇笑了一下,“你先回酒店等我吧。”
“喻兴言……”时玉宇还是担心着他的状态,“你别太有压力,这很正常,没有一个演员能保证拍摄床戏的时候一条过……”
“真没事。”喻兴言笑了一下,拍了拍时玉宇的肩膀,“我去抽一根烟。”
喻兴言实际上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只是想找个无人的地方仔细琢磨一下这场戏究竟该怎么拍。
江尔白的那句,“不是正常男人的反应。”说实话有点伤他的自尊,但是导演说的又不是没有道理。
时玉宇占据了他关于“性”的全部感受和经验,他又很少接触得到女人,具体该怎么演,他还真不知道。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喇叭声,喻兴言一回头,只见戏中“寡妇”的扮演者周怀正从车窗里探出身子,“小喻!”
“怀姐。”喻兴言喊她,“不好意思,今天拖累你了。”
“上车吧。”周怀将车开到了他身边,将他上下一打量,“我送你回酒店。”
……
时玉宇跟着剧组的车回到酒店,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一直待在喻兴言的房间里,等候他回来,然而整整四个小时过去了,喻兴言依旧是不见人影,甚至于打手机都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