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来着人间一日,便已遭遇下毒下蛊等事,今日河中的异动他也尚不知究竟是何原因。
景恒心下有一丝发疼,想来是刚才动了灵力的缘故:“我累了,随我回房。”
他这话说的暧昧不明,管家倒似习惯了似的,高欢调笑道:“荣域,这青天白日的你想做什么?”
“带路。”
景恒冷道,他累的很,需得想办法为这原主的身子续上一命,也是给自己续上一命。
高欢虽闭了嘴却也不老实,见景恒懒得理他就去招惹景恒身侧的小祖宗,只是涂药见了他就要龇牙,高欢撇嘴一甩袖子干脆谁也懒得搭理。
……
回了房高欢就被撵了出去,景恒也是懒得再和他做戏,他先以灵力试探这周遭,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开始调息灵力。
涂药看着屋中点心就嘴馋,可怜巴巴的看了景恒几眼没有得到回应索性偷吃起来,只是点心一进嘴不一刻功夫腹如刀绞,涂药张开嘴才发现他说不出话了。
眼前的景物昏花起来,下一刻他便倒了下去。
仇止是被强制唤醒的,涂药醒时他只是涂药,这身子出了事他才会有自我意识。
只隔着一层帷帐他已看出景恒情况的糟糕,仇止单手化出一枚符箓,符文流转于符纸本身,随着他灵力之动又浮于空中。
景恒只觉困意袭来,但浑身却又十分舒服,像置身在一汪静水中。
仇止手中升起幽蓝的鬼火将符箓燃尽,随后是一阵,一缕烟雾升起又迅速消失不见,只听得一声闷响,仇止向景恒走过去。
他扶起景恒,低声道:“也不知设个结界,调息之时若有异动怎么办?”
说罢又轻轻握起他的手,看着溃烂的皮肉仇止化出一道生死符箓,薄如蝉羽的符纸本身是由他灵力所化,符箓覆上景恒的伤口,却见那白骨腐肉竟也开始痊愈。
他到底是鬼界的君主,肉白骨的事他还是能做的,只是心头血气翻涌想来修复这一点儿皮肉也是逆了天道。
景恒身上痛楚好了,面色倒也好了许多,尽管这面容并非景恒,但仇止还是因他这一瞬的安稳而平复了心绪。
他准备起身离开,却听得一声梦中呓语,如祈求似的道:“别走……”
仇止被抓着衣袖,他转头景恒微眯着眼,仇止并不确定景恒能否看清自己,他只知方才的那一瞬,有薄冰消融露出春日的细芽,是刹那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