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被他封印的祖龙，更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不悔，”仇止答道，不知为何虽看不清这个人，可他总觉得与他说话时心底便似被洗濯了一般，宁静而纯粹。
“为何？”
“爱是尊重，理解与责任，前一世我不懂，而这一世我学会了。”
“可惜了，”那人摇摇头，“你学会了爱，他却再也没有爱了。”
“何意？”
“祖龙元神将毁，你的爱人亦将应此丧命，可若是救他，你便要献出自己的生魂，因果轮回，众生平等。”
仇止默了片刻，却问：“如何救他？”
“你愿意救他，哪怕是放弃自己的性命？”
……
他醒时自己仍躺在黑暗中，奇怪的是景恒亦在他眼前，他看了自己许久见自己醒来才吐了一口气：“你这人怎么不说一声就跑了？”
仇止看着他笑道：“那以后去哪儿都告诉你。”
“我要知道你去哪儿做什么，你快放开我。”
仇止摇头，祖龙元神封印就在他脚下，他想了想这时才知原来方才那人便是真神。
魂飞魄散归于混沌却不是死亡，倒真是人事无常，他转过身温柔道：“景恒，都说人心易变，但你我都不是人，所以至此以后你可以不要忘了我吗？”
从方才到现在不过须臾，他却像将余生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似的。
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是再自私不过的人，哪怕是这一回他愿意送了自己这性命换景恒的生，可他还是希望景恒能记得他。
永远的记得。
大抵也因此他才会是诸神口中最自私肮脏的家伙吧。
天界因他的出身而遗弃他，鬼界需要一个堕落的神管理，唯有景恒自始至终爱的是仇止这个人。
或许他本身是个罪过，可他爱着一遭也够了。
护城河下封印着最后的祖龙元神符文印，景恒被锁在河中的镇压石兽一侧，许是忘情丹的作用他听着男人的每一句话都像在旁观他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