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朝太后福身,答道:“儿臣只是想来看看许久未见的太子,想必也只有在母后宫中才能见太子一面。”
说罢,皇后把视线转向太子,后者再次低下头沉默以对。
“宣儿,怎么不看看母后?”
祁宣闻言,耳尖微动,记起皇后曾经无数次这样的呼唤,心中有所松动。
可就在此时,太后说话了。
“皇后如今故作煽情是要做什么?让太子重新和你母子情深吗?”
此话一出,太子祁宣转过头不再去看皇后。
皇后见状只得再次将视线投向太后,二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宫人前来告知太后该前去寿宴了,太后和皇后暂时偃旗息鼓。
皇后和太子一道离开永宁宫,皇后再次试图和太子说话。
“宣儿,母后知道你觉得母后有失偏颇,但是榕儿是你三弟,也是你的亲弟弟,你已经得到的已经比你弟弟多得多,为何你不肯对你的弟弟让一步?”
太子沉默着往前走,就在皇后沮丧的以为他不会回话时,太子开口了。
“曾经是儿臣,如今是三弟,母后,你从未公正宫,三弟不想要母后的偏袒、儿臣也不想要了。”
无论是作为一个母亲还是作为一国之母,皇后一直都未曾做到过公正,懵懂的年纪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事事被太后掌控。
当皇帝登基,自己荣升皇后,她依旧在太后控制的阴影下,连自己的孩子都看不懂,盲目的遵从太后的命令。
现在吃到三皇子反馈的苦果后,又一味的想去弥补,却又再次忽略了同样需要关心的太子。
拆了东墙补西墙,最后整个屋子都塌了。
皇后怔怔的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太子,那道身影似乎比以前更瘦弱了,皇后还记得当初太子年幼生了一场大病,她日夜不眠的照料,直至太子醒来。
后来太子乖巧懂事,事事都听自己的话,那时候她忽略了榕儿。
现在她苦心为榕儿经营,转头却发现自己的大儿子竟瘦弱成这幅模样,皇后恍然大悟,自己一直没能当好一个母亲。
想到这里,皇后身形一颤,身边的宫女急忙扶住,她紧紧抓着宫女的手站稳。
“本宫错了吗?”
皇后说话时的声音都是颤抖,宫女听言低头不敢回话,皇后抬头看皇宫中的四方天空。
天边正好有一队飞雁划过天际,翱翔在广阔无垠的蓝天。
寿宴准备的戏目快要结束的时候,沈杨正陪着长公主走在御花园散心,偶然瞥见太子匆匆走过,长公主也注意到了。
太子走来的方向是永宁宫的位置,想必刚见过太后,只是在寿宴快开始的时候,太子为何忽然去见太后?
这样的疑惑同样存在长公主心里,二人都不动声色,长公主想起了什么,带着回忆的语气说道:
“当初长行比现在的太子还要清瘦不少。”
沈杨侧头望去,不解于长公主为何忽然提起祁衍。
长公主也是忽然回忆起,提了一嘴便不再说了,沈杨也没有询问,两人走过御花园准备回去。
这时,被沈杨带进宫的如弦脚步匆匆走来,长公主见状适时走远。
如弦压低声音告知沈杨。
“姜神医已经坐上马车离开京城,但是大管家执意不愿离开。”
按照原本的计划,王府的人在今晚大部分会遣散,但是大管家是看着祁衍长大,相当于祁衍的长辈,所以和姜神医等一些残留在京城的部下作为第一队率先撤离京城。
可是大管家却不愿离开,沈杨皱起眉犯难了。
就在此时,宫人前来告知,寿宴开始了,请长公主和彬王妃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