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也不多言,看着他,语调慢慢。
“你是个好孩子,很有才华,写的信我都看了,只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那是沈杨进宫参加寿宴之前写的信,里面记载了沈杨能够想起对于农耕的改革方法和耕具,对于农耕时代,这些太重要。
但是现在,他们没有时间去将之付诸现实。
老将军也知道,光是才华已经不足以形容眼前的人,可惜的事他无缘看见。
沈杨摇摇头,他受之有愧,那些都是数千年人民凝聚的智慧,他有幸活在未来,最后将其带到这里。
二人沉默的喝着茶,沈杨注视老将军许久,最后放下茶杯,斟酌说道:
“姜神医跟随晚辈一起来到边城,可否请姜神医为将军把把脉?”
老将军闻言楞了一下,“长行向我提起过,你是一个医者,看来此言不虚。”
“将军谬赞了,晚辈只是略知一二。”
老将军笑了一下,只是这笑放在严肃的外表上,倒让人有些脊背生寒。
“我还有多少活头,自己心知肚明。”
沈杨抿起嘴唇,或许不止老将军心知肚明,祁衍也明白,所以才迫切的希望他来看看。
就在这时,有个士官进来向老将军汇报。
“先帝遗诏已经传到南方,由十三皇子祁襄带领的起义军正在赶赴京城。”
老将军点点头,士官退下后,老将军对沈杨说:
“想必再过两个月,你又要回京城去了,来回奔波就为了看我这个老头子一眼。”
“能够见到将军,这是晚辈的荣幸。”
老将军看着沈杨的目光很是和蔼,仿佛在透着他看见自己意气风发的外孙。
“西南的鞑靼已经退走,被戏耍一通,恐怕会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撒气,不过有我在一天,他们就不敢攻城。”
沈杨仿佛意识到什么,他看到老将军眼中似有若无的遗憾。
“我死后,秘不发丧,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这句话,老将军说的很平静,沈杨心里堵得很,握紧手中的茶杯。
秋天的边城比京城冷,寒风刺骨,夹杂着黄沙。
远在京城郊外,沈家长子沈振用布随意包扎自己胳膊上的伤口,牙齿咬紧布条,他手底下的兵正在打扫场地,有个手下前来汇报——
李校尉不同于三皇子,他尤为小心谨慎,不仅让三皇子给自己多带了兵马,并且分三路赶赴边城,沈振只堵截到以李校尉为首的一批人马。
好在分成三路,李校尉的兵力对比沈振不足,但沈振和手下还是各有伤亡,他现在必须尽快找出余下的两队人马。
来不及休息,沈振带着人一路赶赴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