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年可以说是一个分水岭,如果说之前你打球只是一般出色的话,那 2021 年你骨折康复治疗半年之后,换成左手投球和打击,一年之内就成了亚洲棒球界排名一二位的双刀流选手,有人将你的成功归结为天赋。既然我们都来到了你的母校,可以坦诚公布一下你的成功诀窍吗?”
女记者避开寒暄,开门见山,问出业界都好奇、却一直没有得到本人回复的关键问题。
“我十九岁那年,有人跟我说了我未来的三种可能性:一是成为职业棒球选手里的成功者,我有 1%的可能;二是成为职业棒球选手里的失败者,回家接手我爸妈的小饭馆,有 20%的可能;三是成不了职业选手,接手我爸妈的小饭馆,有 70%的可能。
“其实不是这样的,棒球很简单的,虽然有很多种扔法,直球、曲球、指叉球、滑球,但只要你知道目标就在那里——总有一天,你的球就能扔到那里。我的目标就是那 1%。
“2021 年,我右臂骨折,曾经离第三种可能很近,但这就好像曲球一样,并不妨碍我扔到目标点。2021 年没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清楚我的目标在哪里。”
少年长成青年,体格更健壮,目光更坚毅,轮廓更锋利。
“你这算是对未来职业生涯的一个宣言吗?”
“是保证。”
“可以问是谁跟你说的这三种可能性吗?”
梁文康摇了摇头。
“可以去你家的小饭馆采访一下吗?”
梁文康又摇了摇头,摘下翻译器,用英文回答:“那是私人场所。”
摄像一直记录到梁文康离开,青年的脊梁挺拔,背影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山。
助理送来被梁文康遗忘在球场的打击球帽,帽檐底下,贴着一个少女的证件照。
照片上的女孩十二三岁的模样,黑发浓密,唇红齿白,五官精致,绿色的校服胸前印着一行中文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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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梁文康到家时,他请的客人们已经自己吃上了火锅。
“哎哎哎,你们知道吗?脱丧团被评为‘青城十佳社团’了吗?”范仁贤一筷子捞走六片肥牛。
“看来我们的后辈们干得不错嘛!”路漫漫在咕咕冒泡的红汤里重新下了十卷。
“那还不多亏了我们这一桌子元老。”祁远夹了一筷子笋片,送到路漫漫嘴边。
文学坐在陶醉身边,替她开了一罐可乐,递过去。陶醉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我——回——来——了!”梁文康高声重复。
“给你放鞭炮?”祁远挑眉。
“你怎么能空手回来呢?作为年薪百万美元的土豪。”范仁贤剥开一只大虾,不客气地问。
“这是回我家欸!”梁文康难以置信。
“别理他们,快点来吃。”陶醉亲切地打招呼,递上碗筷。
梁文康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没瞧见文学脸上微妙的表情。
“美利坚的汉堡好吃吗?”文学酸酸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