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送他回去吗?”程赤看着谢未偶。
“嗯。”谢未偶微微弯了弯眼尾。
回到小区楼下的时候还不到五点,距离佘褚寻常回到家的时间大致还有一两个小时。尽管心下有些隔阂,但谢未偶的的确确是除了佘褚以外他最亲近也最信任的人,更何况还有作为同类这一点连佘褚都无法企及的羁绊。
时节已至盛春,绿篱里的草花已经悄无声息地翕张开花苞,含羞带怯地露出一点花蕊的颜色,吸引得附近的野猫扑玩,早早地洒了花粉。
紧随着盎然春意而来的麻烦是野猫的叫 春,每一年都会在春夏季集结成附近居民最大的不满烦恼。
去年的这个时候佘绘还是一只需要佘褚将猫粮捣碎混着羊奶喂的小奶猫,自然不会受影响,后来第一次发 情期戛然而止于突然的转变,那个时候他只是为佘褚一句“那做绝育吧崽”而感到莫名抗拒焦虑,并没有料到会在一夜之间变成和佘褚一样的人类。
佘绘经过楼下灌木丛时瞥见两只纠缠在一起的野猫也只是囫囵一眼,并没有多在意。
佘褚下班回到家的时间和平日里并没有多少出入,然而佘绘自己回想之后也清楚白天那两次视频通话里的自己的言行举止十分不可信。看着佘褚开门走进屋里,佘绘终于按捺不住、条件反射地迎着走过去,心虚一度攀至某个极点,让他不敢抬头看佘褚的眼睛,只努力用往日的语气一样软软地唤佘褚:“哥哥你回来啦。”
但不知佘褚是不是忘了这件事,他什么都没问,将菜放进厨房后出来一如既往地朝佘绘露出个温和的笑:“给你买了冰淇淋,待会儿吃完饭可以吃。”
佘绘眨了眨眼,没来由地又有点心下酸酸的,忍不住扑到佘褚怀里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
但他已经学会绝大多数时候都用人类的思维思考了,没和之前一样没有安全感地向佘褚确认他会不会抛弃自己,只是耍赖偷懒似的贴在佘褚怀里忍不住闷声说:“好想你呀。”
这是从雪山的“教导”回来的两个月以来,除去晚上的拥抱之外崽崽难得一次在白天的时候主动贴近他撒娇,佘褚有点意外,但并没有推拒他的主动靠近,只是小心地轻轻抱住他的肩膀,顺毛撸地在他发上抚了抚,温声问他:“怎么了?白天出去玩得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