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吟淡漠道:“本尊会御剑,不累。”
盛月萧看了他一会。
忽地笑出声。
这一次,他不再是往常那种虚伪地笑,而是发自真心地轻笑了下,眼睫微微下垂,本就温润玉白的脸显得更加柔和,微勾的朱唇很是惹眼。
午时的阳光正暖,洒在他脸侧微微泛着光。
方越吟眉角微挑,本欲离开的脚步停住了。
“笑什么?”
“……没什么。”盛月萧道,“只是觉得你跟从前相比,变化不小。”
“又或者说,从前是我知道的太少了。”
“我当年只知你脾气很臭,却没想到竟有这么臭。”
方越吟:“……”
盛月萧说这话的时候还在笑着,端起药碗时脸色就变了,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苦得皱了皱鼻子,五官都扭曲起来。
用帕子擦了擦唇角,对方越吟道:“……不如留下来用膳?”
方越吟沉默了下,没多犹豫:“好。”
……
说起从前,盛月萧与方越吟也算做过一场短暂的师徒。
东云军自很久以前,便是青帝的心头之患,老将军虽然忠心耿耿,但毕竟上了年纪,青帝担心老将军死后,东云军落在下一个继承人的手中,会是颗难拔地钉子。
因此一直有将东云军收为己用的念头。
老将军没有子嗣,只有方越吟这一个义子。当年方越吟涉世未深,却已经天资外显,在修为上造诣颇深,难免为青帝所忌惮。
于是,在老将军刚刚过世不久,青帝便以方越吟是外姓为由,暗中挑拨他与东云军队的关系。并找了个借口,将年轻的方越吟送去静心修文,不准他再修炼法术。
打定了主意要将他掩埋起来。
好巧不巧。
那时盛月萧名声正盛,年纪轻轻得了青帝的赏识,刚刚继任掌门之位,正是该为青帝鞍前马后的时候。
理所当然地成了这个冤大头。
盛月萧成了方越吟的先生。
青帝命令方越吟,跟着盛月萧好好研读圣贤书,不准再碰刀枪剑戟。
可诚如盛月萧所说——
方越吟的脾气一直很臭,臭到能掩盖住他的美貌。
方越吟修为深厚,又跟随老将军上过战场,一身毛扎扎的戾气,毛病也非常多。盛月萧是青帝找来压制他的帮手,方越吟自然更不待见他,不仅对他冷眼相待,而且极少允许他近身。
在那短短个几个月里,他与盛月萧可谓势同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