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鸣凰:……朕用得着你夸?
她撇撇嘴道:“反正都这样了,不如人情做大一点。”
就在薛婴与她相持不下的时候,她突然想明白了,假装有了皇嗣这种弥天大谎和滇州有关,苏平疆参与其中,她早就不能将他隔离开来了。
但她还是觉得怪怪的,薛婴和苏平疆有一种似敌非敌、似友非友的怪异感。
薛婴道:“臣是说方策司。”
贺鸣凰心说,那当然了,这也是现代管理智慧的结晶,项目组驱动,你不懂。
“这是朕从雪灾那会儿就在想的事,有的事情事发突然,需要集中人力物力处理,可部门之间协调却未必顺畅,如果临时组建项目——呃,方策司,效率会提高很多,一旦解决,该司便立即解散,成员各回原职,也不会白白占用职位。参加过方策司可成为履历上的一笔,作为日后提拔、出缺的重要参考。”
薛婴眼中露出赞许之色,道:“皇上圣明,臣以为也可以抽选一些暂时没有实职、等着补缺的进士,做些事情观察其能力。”
贺鸣凰抚掌道:“对,你回头记下来,省得朕忘了。还有顾问,也要记下来,顾问由方策司临时聘任,不设实衔,只有从旁提议之权,不具备决策权,也不承担责任。比如这次请苏老元帅,以后若有河堤洪水,便可以延请车勇老先生……”
车勇不是官员,只在民间各条河流附近打转,本朝著名的一本《河经注疏》便是他写的。
薛婴刹那间眼睛都亮起来了:“这个办法好!”
贺鸣凰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实际上这都是以前的玩意儿,但如果能真正得到施行,肯定也会大大提升朝堂理政能力吧,她道:“朕还有很多想法,现在却只希望南疆能早日平定。”
薛婴微笑道:“会的。臣与苏平疆定会全心全力帮助皇上。”
那股怪异感又来了。
贺鸣凰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才道:“你们两个要通力合作才是,千万不要有什么龃龉。”
薛婴又微笑起来:“怎么会呢,臣与苏庄妃关系极好。”
贺鸣凰:……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
既然是皇上都发话了,苏平疆便挑了个良辰吉日,提前一天告知苏府,第二天皇上也给脸,赐了半副鸾驾,在后宫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中,出了宫门,直奔苏府。
苏府所在的那条街还没见过这阵势,夹道围观,议论纷纷,还有不少女子尖叫着要看看皇上极为宠爱的“苏庄妃”长什么样。
幸亏有车帘挡着,苏平疆脸都被外面的议论声搞得脸红了。
等到了苏府门口,他刚下车就看见老父亲老母亲带着合家老少以及奴仆们在门外迎接,虽然这次另有要务,只是借着“省亲”的皮子,但乍一看到家人,苏平疆还是难免新潮澎湃、红了眼眶。
他搀起了父母,然后道:“平身吧。”
一家子老老小小才起身,簇拥着他走进府内的花厅。
苏老元帅想来节俭,为了今日竟然也将府内弄得焕然一新,妆点了许多宫灯、玉瓶,苏平疆这才再次向父母跪拜,苏老夫人早就擦了几次眼泪了,苏老元帅嘴硬道:“你这是什么样子,圣上天恩,赐平疆省亲回府,干什么哭天抹泪的。”
苏老夫人道:“我是感慨皇上太好了感动哭了不行啊?”
苏炼一辈子都说不过她,便道:“行,你自己感动吧。”
苏平疆的侄女苏婉宁蹭到他身边道:“叔叔叔叔!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
她弟弟十二岁,不大个人显得很老成,不屑地道:“十好几岁的人了就知道吃和玩,圣上和你一样大,现在都君临天下了!”
苏婉宁吐舌头道:“要你管!”
苏平疆笑道:“别争了,礼物都少不了你们的,让人堆到后面了,过会儿自己翻去。”
他和父母、嫂子寒暄了几句,拿了侄女、侄儿的课业考较了一会儿,才对苏炼道:“父亲,可否书房一叙?”
苏平疆不敢耽误事,直接把皇上的意思说了,苏炼皱着眉头,一直没有说话,倒让苏平疆不明所以,道:“父亲怎么了?有什么顾虑吗?”
苏炼还是没说话,反而在房间里扫了一圈,从角落里翻出了一根棍子。
苏平疆:!!!这不是没少和他亲密接触的家法吗!打在屁股上的感觉现在回忆起来还是一阵舒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