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生孩子
苏平疆觉着皇上的目光有点悲愤。
贺鸣凰当然悲愤了，这是她的后宫，皇后和贵妃双双出轨以及出柜，这上哪说理去？
她冷下脸，道：“欺君罔上，秽乱宫闱！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返回宫中！是你们自己找死，也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苏平疆是个老实人，道：“皇上，臣罪该万死，只是皇上赐过臣一面免死金牌，臣死则死矣，还望皇上念在薛婴在宫中看顾皇上多年的情分免他一死。”
薛婴却十分平静地道：“你别忘了那块免死金牌在我手里，我想给谁用就给谁用，还是请皇上赐死臣，放苏平疆出宫吧。”
贺鸣凰：嘤！别杀了别杀了！
她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朕就是开个玩笑罢了，起来说话吧。”
薛婴起来第一句就是：“君无戏言，皇上以后说话还是莫要轻佻、失了威严。”
贺鸣凰耍起赖来：“薛婴，苏平疆，你们为什么要出宫啊？朕需要皇后时时提点，朕……朕也没全都学会练武的本领呢。”
薛婴很认真地答道：“皇上，这些年您对臣的本事也该有所了解，苏平疆虽然入宫不久，经此一事，您也一清二楚了，放我们两个在后宫之中，日子长了，又怎么会不生猜忌？”
贺鸣凰心说要不是你们两个上一世和上上世爱造反，我怎么会把你们弄进后宫？现在这个身份都成了黑户了，也没办法当官了。
虽然遗憾，但是她心里也明白，这种事不可以假设。
现在或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她定了定神，却未急着提及孩子的事，而是问了这俩人最近的情况。
窗外树影摇动，风里已经有了些初秋的味道，阳光透过窗棂，如碎金一般洒在金镶玉嵌的寝殿地砖上，薛婴、苏平疆二人说的淡然平静，贺鸣凰虽然听汤同和说过一个大概，而今再听，仍是能感受到他们曾经经历过的差点生离死别的绝望。
“朕的江山没有遍地战火，大部分百姓得以平安，朕该谢谢你们。”贺鸣凰道。
薛婴微笑道：“臣入宫那时便知道皇上以后会是一位明君，大梁的盛世也必有您来开启。”
贺鸣凰倒有些不好意思，道：“虽然女帝传了五代，可还是有很多人对女子诸多偏见，心里怀着别样的心思，不然也不会一听到明德生了皇子就动心跟随了，你们倒没有那样的偏见。”
薛婴道：“皇上对我与苏平疆之事，不也没有偏见么？”
贺鸣凰心说那怎么能一样，我是现代来的，别说是真的了，就算不是嗷嗷叫着拉郎配的多的是呢。
苏平疆道：“臣常听薛婴夸赞皇上聪慧，常有出人意料的妙法，完全不输男子。有皇上在，这世间的偏见总有一天会消失的。”
他说的真诚，但贺鸣凰却知道远没有那么容易。
她若生下皇子，只怕她百年之后就又开回了历史的倒车，不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想到这里，她才问道：“所以你们装稳婆进来，是有法子了吗？是你们还好，若是其他人，恐怕时候少不得又要灭口。”
薛婴满脸自信地道：“自然有法子，臣等进宫，就是为了帮皇上啊！”
——
掐着日子，贺鸣凰开始阵痛了。
就算这样，寝殿里也一律不许进人，只有邬世奇和两个稳婆在里面忙前忙后，邬世奇有条不紊地指挥厚德殿里的人准备各种东西，干净用热水煮过的棉布、一桶一桶的烧着热水准备，各种补充体力的菜肴，甚至连吊命的参汤都备着了。
贺鸣凰在屋里喝着水，一会就对着外头哼哼呀呀喊两声，就这么着，从傍晚拖到了深夜。
宫妃们一波一波的来厚德殿外面探视，都被挡在了外面。
一群男人束手无策地在周围打晃——虽然孩子不是他们的，可孩子的父亲已经没了，他们内心还真的生出了几分怜惜来。
不过这显然不是他们来此的最充分理由。
皇上至今没有宠幸过其他宫妃，他们很多人并没有那么自信可以让皇上怀上自己的孩子。
这样一来，这位功勋卓著的苏庄妃的血脉可就很重要了。
皇后没了，如果能打好关系，甚至认为养子，必定也是一手好棋。
要说这里唯一一个真心实意的，可能就是王纯了。
他是这孩子正经亲戚，论起来能算是表兄弟，认作养子这种事就差了辈了……所以王纯并没有别的心思，只祈祷皇上生产顺利。
此时宫内长街的尽头出现了十数盏灯笼，十数名太监伺候着鸾驾急急行至厚德殿门口。
还在门口滞留的宫妃们纷纷下跪请安：“参见太后。”
温太后一脸焦急，下了车，道：“还没动静，哀家带了太医院的高太医来看看。”说罢便要进厚德殿。
宋女官急忙拦在外面，道：“太后，这不合适。”
温太后变了脸色，厉声道：“这后宫之中，皇上肚子里的孩子父亲不在了，皇后也殁了，厚德殿连个坐镇的人都没有，哀家来主持大局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