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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他后悔了
应觉寒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消化完这个消息。
是他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错把粪土当珍宝。
“寒哥，你能不能多喜欢我那么一点点啊。”
“就那么一点点。”
“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要了，都不要了，求你带我去医院。”
“寒哥！”
一字一句如同泣血般控诉着应觉寒的过错，“是你对不起我。”
“我给过你机会的。”
应觉寒头一次尝到了爱而不得的滋味，撕心裂肺的疼沿着四肢蔓延开来，他疼得心脏都揪紧了，紧紧贴着地面，脸上都是泪水，“小屿……”
管家听见声响赶来，一打开门整个人都惊呆了，与衍与衍应觉寒手上紧紧抓这那对已经成为碎片的“离婚协议书”，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痛苦地低吼。
他从来没见过先生像这般痛苦过。
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错得离谱错得一塌糊涂。
小屿该有多疼啊。
想起当初多次为了祁阳冷落宋屿，应觉寒恨得给自己两巴掌。
是他眼瞎，是他的脑子喂了狗。
“小屿……”他想起初见宋屿时，宋屿弯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慢慢走近，连语气都带着雀跃，“寒哥，你回来啦?”
后来在日复一日的消磨中，宋屿那双含水的明眸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光，像个提线木偶任由他摆弄。
“寒哥，我好疼啊。”
他现在也好疼好疼，恨不得穿到刚结婚的那会儿，“我不会再让你疼了。”
可是他没机会了，宋屿死了，连个忏悔的机会都没给他。
天底下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此了。
应觉寒发疯了似的去宋屿跳海的地方去找，在冰冷的水里找，什么都没有，宋屿连最后的念想都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