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思文沉默良久,一时半会下不了决心,将会议改到明天继续召开。
散会后,裴瑾言挨了不少白眼,不过他不在乎,他站在高位,就是可以畅所欲言的嘛。
如果他不来开这个头,难道指望底下的平民老百姓发动政变吗?
真到了那时候,哭都来不及咯。
没想到,这会一天没开完,两天也没看完,三天没开完,四天还是开不完……
足足开了三个月,才在各路人士脸红脖子粗的争议下暂时告一段落。
已是数九寒冬,整个K星一片银装素裹。
裴瑾言端着一杯热茶,靠在别墅的落地窗前,欣赏院子里的梅花。
贺渊正在他身后的办公桌上勤奋地做着笔记:“我觉得,毛教员同志的理论实在是让我豁然开朗!以前我总想着要奋斗,可是我只知道为了自己奋斗,为了你奋斗,如今的我不一样了,我找到了人生的明灯,我终于知道自己该怎么努力了!”
“行,那婚期再拖一拖,等你建功立业了再结婚。”裴瑾言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反正结不结婚都一样,他对贺渊是真心的,贺渊对他也是实意的。
谁也没想过糊弄谁,谁也没想过抛弃谁。
什么升官发财死老婆,这种念头,根本想都别想。
裴瑾言安静地坐下,看了眼手机:“G星那边有消息了,柏朗逃过去了,本打算取了那个孩子的培养舱威胁我的,结果跟黑市的人没谈妥,火拼起来了。那孩子死了,柏朗也重伤失踪,不知下落。”
“孩子死了?什么孩子?”贺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依依不舍地把脑袋从书本里抬起来,对上裴瑾言似笑非笑的目光,愣怔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你说蒋鸿飞偷偷培育的你和他的孩子?”
“不然呢?”裴瑾言真想踹他一脚,这么大的事他都不放心上,心可真大啊。
贺渊哦了一声:“没事,我想开了,就算真的把孩子培育出来了,我也会认的,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再说了,又不是你要求培育的,我也犯不着跟你较劲,更犯不着跟孩子过不去。孩子是无辜的嘛。”
啧,裴瑾言都快不认识贺渊了,自从接触了教员的文章之后,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名为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光辉。
挺好的,他愿封他为教员的大弟子,K星独一份的。
改制的日子定在了元月一号,距离现在还有一周不到的时间,整个K星弥漫着一股既恐慌又兴奋的气氛。
恐慌的是那些财阀资本家,兴奋的,是底层没有资产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