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玻璃碎片清理干净，可脚掌刚一着地，整个人就瘫软的扑出去，身体轻得像片羽毛，跟刚才握杯子一样，根本使不出半分力气。
怎么回事？
颜睿心脏一下子揪了起来。
刚坐床上的时候，身体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想抓东西，一想使力的时候，四肢就软得像滩水，完全不受他控制。
一定是他睡得太久，把脑子睡糊涂了，产生了错觉。
颜睿心想着，努力弓起身，手肘撑着地，拖着双腿，用极其狼狈的姿势在地上爬。在他前头不远处，就有一张沙发，等他躺到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应该就没事了。
“啊……”
尖锐的玻璃刺穿骨膜，颜睿双腿猛地一抽，身体疼得弓成只煮熟的虾，手下意识摸向膝盖，湿黏一片，全是血。
刚刚。
颜睿从床上摔下来，正好扑在那堆玻璃渣里，玻璃碎片扎进他膝盖和大腿，被他忽略了。他拖着身体往前爬，双腿磨过地面，玻璃碎片受重力一压，自然越刺越深，牵出刺骨的疼痛。
而此时。
站在颜睿背后的肖璟寒，目光深邃而冰冷，用一种残忍的眼神，闲闲地欣赏着他痛苦的样子，无动于衷。
哼。
肖璟寒勾唇一笑，扫了眼地上的血，慢悠悠地走到颜睿跟前，在他像狗一样抬起下巴，用那种可怜无辜的眼神望着他的时候，俯下身，抱他坐到床上，转身去拿药箱。
颜家小少爷要是就这么死了，游戏可就不好玩了。
“我……”
颜睿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
“我想回家。”
他的腿好疼，流了好多血，不知道会不会死。
爸、妈……你们在哪里啊……
童年阴影划过脑中，颜睿咬着嘴唇轻声啜泣。
“玻璃碎片刺得很深。”
肖璟寒丝毫不理会颜睿的反应，顾自拿出碘酒、镊子、细而锋利的小刀，目光淡淡地看着他，“要是不及时挑出来的话，你的腿……会废的。”
“我想回家……”
颜睿轻蜷着双腿，小声重复。
“你有力气吗。”
肖璟寒嗤笑，眼中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你体内的药性还没完全散去。”
“所以别说是走路。”
“你就连握个杯子都握不住，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