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爱的人……”
“至始至终，都只有顾言哲。”
“你他妈闭嘴。”
肖璟寒狠声暴喝，一拳砸向颜敬松下颌骨，直接将他撩翻在地上。
他看着颜敬松被揍得歪斜的下巴，双手揪起他衣襟，恶狠狠地推撞到墙上。
“再敢多说一个字，我他妈废了你。”
外头的保镖听到动静，立刻冲进来，作势就要跟肖璟寒动手。
颜敬松却一凛眉，让他们都退下了。
他看着肖璟寒像条疯狗一样乱嚎乱吠的样子，痛快地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沓照片，扔到他脸上。
“这是睿睿十七岁生日那天，小言陪他一起出去玩的照片。”
“好好看看……”
“看看我这个从小看着他俩长大的父亲，有没有胡编乱造。”
说完。
一把推开肖璟寒，伸手抹掉嘴角的淤血，整了整西装领带，开门出去。
肖璟寒全身僵直地站在原地，双腿像被灌了铅，许久都无法移动一步半步。
颜睿竟然骗他。
他从来没告诉过他，他有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
那个人，就是顾言哲。
那个教他打领带的男人，就是顾言哲。
肖璟寒攥紧指骨，全身的血液像是正在被人抽空似的极速倒流，那种被欺骗，被玩弄的挫败感疯狂折磨着他的心脏，简直快要把他撕碎了。
他为了他，放弃那么重要的宴会，跑去夜总会找他。他为了弥补过去对他造成的伤害，拉着伺候他起居的张嫂，按照他原来卧室的样子，通宵熬夜，一件件地为他布置。
他那么掏心掏肺地爱他，像个傻子一样地爱他。
到头来——
换来的却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谎言和欺骗。
肖璟寒心脏绞拧着，像是有人朝着他胸口开了一枪，瞬间，疼到窒息。
他看着满地的照片，看着颜睿和顾言哲在雪中亲密拥抱，看着他们站在窗前互相喂对方吃东西，看着顾言哲从身后抱住颜睿，抓着他的手，一遍遍教他系领带的样子，突然就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蠢最笨的大傻瓜。
他一心一意爱着的小家伙，他自以为他是第一个得到他的小家伙，原来早在两年前，就把他自己给了别人。
肖璟寒咯咯笑着，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他看着突然亮起的手机屏，看着他给颜睿的特殊备注，突然就像被人隔空扇了个耳光，可悲到了极点。
他闭了闭眼，血红的双目暴然划过一丝憎恶的冷光。
他抓起手机，发狂地摔到对面的玻璃墙上。
哐当一声。
手机连同玻璃，同时被砸得粉碎。
碎裂的玻璃镜面倒映着肖璟寒满脸的泪痕，剥离着从墙上掉下来，碎落一地。
肖璟寒推开门，跟个喝醉酒的醉汉似的，摇摇晃晃地冲了出去。
***
“对不起。”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
颜睿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机械女声，心情再一次跌落谷底。
已经一整天了。
肖璟寒没给他打过电话，也没给他发过信息。
他到底，在忙什么啊。
颜睿攥着手机缩回被窝，已经凌晨两点了。
他特意倒着时差给肖璟寒打电话，没想到，他却关机。
颜睿看着空荡荡的枕头，把脸埋过去，闻着上面属于肖璟寒的味道，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又强烈起来。
好想肖璟寒啊。
颜睿扯着被角的手指轻轻握紧，强迫自己闭上的眼睛又睁开。
他戳亮手机屏，看着被他设置成屏保的肖璟寒对他嘟嘴卖萌的照片，嘴角一扬，轻轻说了句幼稚。
肖璟寒大概也就在他面前，能那么无下限的撒泼打滚卖萌了。
颜睿想着肖璟寒嘟着嘴，跟他说想啵啵的样子，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怎么会有那么幼稚的男人啊，真的是。
颜睿舔了舔嘴，把嘴唇弄湿，用两片菲薄的唇瓣轻抿着手背蹭来蹭去。
心想——
肖璟寒吻他的时候，大概就是类似这种感觉吧。
颜睿一愣，又气又恼地咬住嘴唇。
都怪他太笨，不会接吻。
每次，肖璟寒只要一把舌头伸进去，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然后就只能傻乎乎地憋着气，跟个木头似的僵在那里。等到肖璟寒发现他憋得满脸通红，快喘不过气，放开他的时候，他才大口大口的呼吸，因为自己没能好好回应他偷偷难过好久。
颜睿生了会儿闷气，看着被自己啃得发红的手背，脸颊热热的在网页上敲下一行字……
【接吻时舌头怎么动】
***
第二天。
颜睿醒来，又给肖璟寒打了两次电话，还是关机。
他开始慌了。
他担心肖璟寒，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可惜他跟高泽现在彻底撕破了脸，不然……
没有不然。
颜睿抓起手机，直接把电话打给了高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