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璟寒暴喝着将颜睿抵到墙上,“所以你就和他做了。”
“你和他之间的感情,不能用言语表达,只能用肉体碰撞,对吧。”
肖璟寒现在就像一头被人侵略领地,夺走他心爱之物的野兽,已经癫狂到发疯。颜睿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把淬毒的利刃,根本不会唤醒他的理智,只会在他血淋淋的伤口上再添一刀。
“我反复问了你两次……”
“那个教你打领带的男人是谁。”
“你却一次又一次地骗我,撒谎撒得面不改色,把我当猴儿一样地耍。”
肖璟寒看着颜睿轻轻摇头,脸上无辜又软弱的表情,只觉得恶心。
令人作呕的恶心。
他揪起颜睿衣襟,粗暴地将他扔到沙发上,像在教训不听话的宠物,欺身而上,手掐着他下颌,恨不得把他身上被那个男人碰过的地方,一块一块地割下来。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
“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会让你,和你在乎的人,一起下地狱。”
“我没有。”
颜睿看着肖璟寒眼中狂然掀起的报复,双手缚住被他掐得下颌骨快要碎裂的手,眼泪密密地涌出来。
“阿寒……”
“你相信我。”
“我和我哥是清白的,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你他妈当我白痴吗。”
肖璟寒暴喝,缚在颜睿下颌上的指骨骤然捏得泛青。那样生猛的力道,像是要将颜睿活活掐死,他才甘心。
“你俩要是清白干净的话。”
“他会用那样的姿势抱着你,教你打领带吗。”
肖璟寒脸上交织着愤怒与痛苦,他看着颜睿因为吃痛而用力拧紧的眉心,恨不得一口将他吞下去。
“你是十七岁,不是七岁。”
“你不知道男人用那样的姿势抱你,是对你有欲望吗。”
“他是我哥。”
颜睿抓着肖璟寒掐得他快要窒息的手挣拧了一下,嘶声道。
“他从来没有对我做过任何不规矩的事。”
“他教会我如何保护自己。”
“教会我如何分辨什么是侵犯。”
“他对我的感情,从来都是隐忍克制的。”
“直到今天,直到我已经成年,他才跟我说,他喜欢我,他……”
“他隐忍他克制,他真伟大。”
肖璟寒听着颜睿字字句句维护顾言哲的言辞,就像被人一下一下地扇着耳光,笑他竟然比不过被他绿了的那个男人,心中的恨意瞬间勃发到顶点。
他揪住颜睿衣领,把他从沙发上提起来,边拽着他下楼边道。
“既然他在你心里这么高尚,这么纯洁。”
“那你就去里面好好等着,我会让你看到,他禽兽不如的一面。”
肖璟寒把颜睿扔进楼下的杂物房,命令吴春蓉不准给他饭吃,不准给他水喝,另指挥几个保镖轮流看守,谁要是敢同情他,放他出来,他就让他不得好死。
“阿寒,不要。”
“别这么对我。”
“啊……”
颜睿被肖璟寒粗暴地摔进杂物堆,额头撞向尖锐的桌角,身体反弹了一下,仰躺在地上,细嫩的皮肉被划破,血顺着他光洁的额头淌下来。
颜睿根本顾不上那点痛。
他在倒立的视线中看到肖璟寒抽身离开,急忙翻过身,趴在地上,伸手扯住他裤腿,哭着恳求。
“阿寒,你听我说……”
“除了领带那件事我对你撒了谎而外,我真的没有骗过你。”
“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你相信我,好不好。”
颜睿仰着脖子,什么颜面、自尊都顾不上了。
他只是死死抱住肖璟寒不停踢拽着想要挣开的腿,卑微的道。
“我已经拒绝我哥了。”
“我跟他说,我爱的人是你,我想共度余生的人,是你。”
“你相信我啊,阿寒……”
肖璟寒根本不愿再听到从颜睿嘴里吐出的任何一个字。
他抿紧双唇,一脚踢开颜睿,面容阴霾地走出杂物房。
“把人给我看紧了。”
“我要让他饿死在里面。”
“是。”
钝重的铁门重重摔上。
阻断从回廊里射入的唯一一丝光线。
颜睿闻着浓重刺鼻的霉味,在黑暗中哆哆嗦嗦地摸索了会儿,扶着一张破旧的沙发爬起来,抱腿坐在上面,拢紧身上的卫衣。
他最怕黑,最怕蜘蛛和蟑螂了。
这间屋子这么潮湿,说不定还有老鼠,还有蛇……
颜睿屏住呼吸,望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一动也不敢动。
那间杂物房……
还是肖璟寒刚搬来别墅的时候,往里头丢过一些他不穿的衣物和一些不如意的家具,之后就再没有人进来过。
房间闲置了几年,里头阴暗潮湿,随便一碰就被会呛得满嘴灰尖。
颜睿捂着嘴咳嗽一阵,不小心舔到顺着额头流下来的血,心脏猛地抽紧,赶紧拭起袖子,一点点地把脸上的血擦干净。
那些蜘蛛蜈蚣什么的,不晓得会不会闻着血腥味儿跑来咬他。
颜睿抿紧双唇,吓得快要哭出来。
等他大气都不敢喘地坐了十来分钟,发现周围没有任何异常后,那股侵占了他全部思想的恐惧才慢慢被释放,他才慢慢回想起,肖璟寒刚刚跟他说过的话。
他说。
他要让他饿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