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魏容不论出身,还是性情都是数一数二的,当年他刚出身的时候身子骨羸弱,他祖父不畏艰辛,寻访名医。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之前他母亲为他定了一门亲事,我是不大满意的,那孩子小时候我也是见过几次,性情太过跳脱。小小年纪得理不饶人,甚是掐尖好强。与我家魏容多半不会融洽,为此我是没少担心,好在前些日子听说这女子闹着将亲事退了,真是让我送了口气。”她真就叹了口气,继续道:“如今他既然将你领了回来,想必心中定是真心喜欢,只要今后你能好好照顾他,事事以他为先,为魏家开枝散叶。老身自会是你最大的后盾,以后谁都越不过你去。”她凝眸看着赵清宛和蔼一笑:“你可明白?”
不,我不想明白。
这都是什么事!有这么自说自话的吗?
一会说她掐尖好强得理不饶人,一会让她给魏家开枝散叶。
赵清宛只觉可笑,这魏老夫人哪来的自信,也难怪侯夫人跟她不和睦。
魏老夫人这会儿整等着她感恩戴德的跟她表忠心。
见她展颜弯眉,笑的越发和蔼。
只是赵清宛说出来的话跟她想的有些出入——
“小女不才,正是魏老夫人口中所说的那个性情跳脱,掐尖好强闹着退亲之人。至于魏老夫人所说的为魏家开枝散叶等事,还请您另请高明。恕小女浅薄,不能堪当如此大任。今日叨扰许久,天色不早了,也该离去。魏老夫人就此别过,望您早日寻到合乎心意的孙媳。
话音刚落,赵清宛拂开魏老夫人的手便要转身离去。
“你——”
接着身后传来蒋嬷嬷的惊呼声:“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去请郎中。”
刚一出房门的赵清宛正巧跟匆匆而来的魏容碰到,魏容有些急切的问她:“你有没有事。”
赵清宛本来对他还有气,见他满眼都透着担忧,气也消了大半,无可奈何的对他说:“我倒是没什么事,只是你祖母可能被我气晕了,你快去看看吧。”
“那你呢。”魏容已有预感,出了这样的事,只怕她也不会在魏府久留。
赵清宛淡淡一笑:“我自然是不在这碍眼了。”
“你等等,我叫人去准备些东西,去给你找个住处,别推辞。此事是我过失,算是让我将功补过。”
赵清宛想了想道:“好。你去吧。”
“等我。”
“嗯。”
赵清宛转身向魏府大门处走去,魏容目送她的背影离开,对身边的一个身穿深蓝下人服饰的人道:“你替我办一件事——”
他话还没说完,此人便接过话头道:“可是让我帮刚才那位姑娘寻个住处,再送点银两。”
魏容轻轻点了点头:“不错,另外再替我查查,近日锦州可有一群来自封都的年轻男女,再查一查万家最近嫡系可有回老宅的。”
“封都来的人,这倒是有些难办,因万家拍卖海港一事,锦州城可是来了不少人,据我所知不光咱们封国的各大势力聚集锦州,辽国、苍吾国也来了不少人。至于万家的嫡系一脉,不是都死光了?”着下人衣裳的人疑惑道。
“死光了,那可未必。”
“怎么?这是万家放出来的假消息,故意混稀视听?”
“我怎会知道,所以让你查查。”魏容道。
“啧啧啧,在下今日才知晓,原来守礼持重的魏公子,也是个痴情种。若是在下猜的不错,这些事都是为了刚才那位姑娘吧。”这人朝魏容挤眉弄眼,打趣道。
“说话前,好好想想,你这容身之所是谁给你的。”魏容撇他一眼,冷声道。
“哈哈,这就恼怒成羞了……别介,是我多嘴,小的这就去给魏公子办事。”
他哈哈一笑,躬身给魏容行了个礼,大步转身离去,边行边扬声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人在屋檐下是不得不低头,端茶倒水不说还得替主人家追求姑娘,小的真是太难了。”
魏容哭笑不得,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无奈转身去看看老人家如何了,他这祖母稍有不顺心就会晕倒,倒是不必忧心,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着呢。
这厢赵清宛接过下人奉上的行囊,看向身旁低头站着的深蓝衣裳男子,此人格外瘦弱,穿的衣裳像是大了一号,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你就是魏公子派来替我寻住所的人,敢问这位小哥如何称呼?”
“不敢不敢,小的贱名不足挂齿,姑娘若不嫌弃叫小的小六子即可。”小六子道。
“嗯,那就麻烦你了。”
“姑娘对住处可有要求?”小六子询问她。
“清净些就行。”
“得嘞,您这边请,马车已备好。”小六子引着她坐上马车,驾车去往锦州繁华之处。
这锦州最好的酒楼,可就在这条热闹非凡的主街上。
替赵清宛安顿好住处,小六子告知了魏容一声,便去打听这几日锦州可有来自封都的人跟关于万家的事。
没看这都威胁他,要让他露宿街头了,得赶紧给主人家将事给办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