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跪得直挺,为自证清白,请太医验身。
太医院院首亲自把脉,二皇子……并无生育能力。
朝中诸臣议论纷纷,二皇子则撕开了自己左肩的衣服,光洁的臂膀上空无一物。
刘晟咬着牙,如何敢解开衣服。
他身上确实是有一颗红痣,就在左肩上。
皇上震怒,下令羁押太子。
这一天赵修念回来的极晚。
事情虽如我们推算的一样进行,奈何每一步都实在是惊心动魄的。
他提心吊胆一天,生怕有一步算计不到,全盘皆输。他累极了,合着眼,趴在我肩上,不肯动弹。
我没有推开他,静静地由他安宁片刻。
二皇子资质平庸,浪荡好色,本就无心皇位,更何况镇国公府已经决意与二皇子解绑,二皇子妃或不日将与二皇子和离,二皇子已不足为惧。
如今只剩一个刘晟。
今日之事不足以动摇刘晟根基。
皇上再怎么忌惮他,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宫妃废掉他中意的继承人。
更何况于才人此事除了一个小小的荷包并一个红痣,再无实质性证据,若想彻底摁死一个「重情重义」、「贤能大才」的太子,远远不够。
我本意,就是想激一激刘晟。
我正想着,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赵修念的脊梁,他却不依我走神,伸手把我抱到他腿上,搂得极紧。
我知道他的不甘与愤怒。
这些年刘晟对我贼心不死,几次设计我都有惊无险地躲开,如今我深居简出,轻易不肯出门,不过是大事未成,忍气吞声罢了。
赵修念气刘晟,更气他自己。
他气他自己上辈子没能护住我,气他自己这辈子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足够的把握护住我。
我知道他心中所想,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念哥哥。」我喊他,「……等一切尘埃落定,你带我去江南看桃花吧。」
「好。」他低声答应。
「念哥哥,你真好。」我哄着别扭的男人,「你对我真的好。」
「对不起。」他叹息一声,「我现在还是……」
「你很好很好了。」
「念哥哥。」
「我听说,你斩下北狄部落首领的头颅的时候,差一点没命。」我尽量说得平静,「军医说再深一寸,你必死无疑。」
「我很生气,」我捧住他的脸,「我气你骗我,我气你不要命,我更气你伤口未愈还一路狂奔回京。」
「那时候距我们婚期还有半月,」我盯着他,「你是不是想让我守寡?」
「对不起婉婉儿……」我伸手捂住他的嘴,「但是我知道我的少年,真的是拼了命想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