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乱世，那是满目疮痍啊，我们两个老人就算能够苟延残喘，可要死那么多人，我们勉强活着，又有啥意义。”
郑老伯浑浊的眼睛湿润了。
林音看得一阵心酸，她垂下眼皮，沉默了一下，“或许，也未必会打起来。”
郑老伯这才想到二位是来做客的，强打住难受，挤出笑容，“瞧我，咳咳，一把年纪了，还哭哭啼啼，真不像话呀，来，慕孙侄，咱喝一杯。”
说着举起茶水。
慕老大和郑老伯碰了杯，一饮而尽，哪怕只是一杯茶水，却喝出了一点苦涩的味道。
为了避免影响气氛，郑老伯很快就岔开了话题，说着满是皱纹的脸，又绽开了真心的笑容。
林音突然觉得这样的老人家就是个孩子，让人更是不忍伤害。
只不过，战争虽然关乎广大老百姓，可却是两个家国的利益，要慕老大因为郑爷爷和郑奶奶放弃打仗，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最多，是保住二位老人安然无恙。
她起身去厨房帮郑奶奶。
郑奶奶对她的帮忙已经习惯，和蔼可亲地笑道，“你爷爷和你相公在说着啥，老头子有没有说我的坏话。”
林音扑哧一声笑了，眉梢微微一挑，“他们在论学家国大事呢，还说到这个镇子的精力，反正是说啥都有，偶尔提到郑奶奶您，郑爷爷也是两眼放光，以及都是骄傲，这一辈子有郑奶奶您，是郑爷爷最满足的事情。”
郑奶奶听得一脸不好意思，哪怕已经发丝半百，眼里却流露出一丝小女孩儿的天真雀跃。
“我们在一起四十年了，从来没有吵过架，红过脸，我要和老头子吵，老头子也不跟我吵，还反过来哄我，你相公平时也舍不得说重你一句吧。”
郑奶奶在林音面前，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