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舒鸢便出了事,将军府一片灯火通明之时,我睡得正香。
门被人从外面踹开,进来的是怒气冲冲的云城。
他说鸢儿的孩子没了,你这个毒妇。
我一脸茫然,皱眉翻了个白眼。
「关我什么事?」
云城恼火地指着我说:
「鸢儿就是吃了你院子里的糕点才出事的。」
我清醒过来,然后毫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
「我有病啊,我给她下毒,这不是想提早见阎王嘛,虽然我父皇死了,但是我还不想死啊。」
他让人把我押进将军府的地牢里,我走时,抱走了床上的被子。
云城倒也没有阻拦,我好心劝道:「别难过了,说不定孩子不是你的,她想嫁祸给我呢?」
云城看着我,手里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哀嚎起来:
「杀妻了,将军杀妻了。」
他青筋暴起,收回刀。
「你最好祈求,这件事与你无关。」
地牢阴冷,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被子叠着盖还是很暖和的。
第二日午时,云城进了地牢,他面容憔悴,看着我的目光像淬了毒——
他发现我的糕点里,有藏红花。
我被他打懵了,一连好几日,他都在牢房里逼问我。
如今我不是公主了,谁都敢上前踩我一脚。
我被打得到处都是伤,哭到最后眼泪都掉不出来。
我又疼,又饿,到最后我只迷迷糊糊地看着云城发怒的脸,逼问着我,是不是我做的。
我摇头,坚持道:「我没有。」
然后又是一轮毒打,我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是伤,有人用火钳烫我的身体,烫得我尖叫起来。
我从来都没这么疼过,有时候我也会后悔,以前就不该这么嚣张,如今落的这个下场,这府上却没有一个愿意为我说话的人。
唯一的一个,是我的陪嫁丫鬟小春,但是她自身难保,就在我的隔壁,受的伤比我还重,却还在为我辩驳,字字如血,云城想用这种方式,逼我承认。
我感觉有人烫了我的脸,我清楚地听到脸上肉滋滋的声音,我猜我肯定毁容了。到最后我甚至说不出一句话了,我奄奄一息,手指滴着血,我清楚地听到血滴落的声音,我觉得我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