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那个已经被他们默认“驾崩”的傻子皇帝,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回来。
“战火纷飞,硝烟四起,皇上,天下何辜,百姓何辜啊!”一位老臣似是有感而发,却是将一口大黑锅甩到了衡明世的头上。
衡明世冷笑:“汗贼侵扰将军,尔等视若不见,百姓揭竿而起,将汗贼赶出家园,尔等却拿起武器,斥那些义士勇士为反贼,以谋反忤逆治其罪,寒刀血溅三尺,你们的刀下是汗贼的寇首,还是百姓的亡魂?你们扪心自问,此战因谁而起?!”
衡明世举着手中的大喇叭,喊话喊得十分响亮:“地狱的业火已经烧到了尔等的脚下,尔等可敢对天发誓,此战归根究底,可与尔等有关?尔等自问因果,可敢拍胸保证自己坦坦荡荡?”
老臣:“……”
其他臣子:???
这是那傻子皇帝?这难道不是朝堂上的某些巧言善辩的文官吗?!
大臣们惊了,安怀延也同样惊了。
之前他只是听人传来军报,说是衡明世带军兵临城下,还说了那些让他自己退位之类的,可笑至极的话,当时他只当是个笑话来听听,所以现在他才会带着一干朝廷大臣出现在这里。
其实,就是想来看衡明世的笑话。
虽然一直知道衡明世是在装傻,但是那么多年的傻子形象还是深入人心,一时间根本无法抹去。
直到现在,他们才算是见识到了真正的衡明世。
只见那年轻的帝王身披玄色战甲,肩挂红色披风,手持一杆长柄弯刀,骑坐一批赤红悍马。
封家军各个身带血煞之气,而年轻帝王身居大军之首,竟然丝毫未被大军压了气势。
金雕在衡明世的一声哨响之后振翅而起,冲向天空,发出高亢的嘶鸣。
长鸣划破天际,衡明世的一个字掷地有声。
“冲!”
“冲!——”
大军整齐散开,攻城队手持攻城木,首当其冲!轰隆隆地冲向了禁闭的城门!
没等城上击鼓出兵,也没等安怀延和那些大臣发表一些毫无意义的“感言”,衡明世说到做到,既然安怀延没有在他宽限的时日内主动退位,那就不要怪他手段粗暴了。
城门上传来一些大臣的咆哮,但是大军的冲阵呐喊声和攻城木一下下撞城门的声音实在太响,根本听不到那些老臣们的声音。
当然,就算听到了,也会装作听不懂,在这一点上,衡明世已经很纯熟了。
这一次,衡明世没有用积分把系统换出来,而是张弓搭箭,对准了城墙之上。
安怀延和那些老臣们倒是挺惜命,就在衡明世下令攻城之后,他们立刻抱头就躲,根本不敢出现在掩体之外。
衡明世道:“钉梯,登城墙。”
于是扛着登城梯的军队立刻上前,将登城梯搭在了城墙上,一部分人开始疯狂地钉梯子的底部,另一部分人立刻开始飞快地往上爬。
城墙上的人很很快注意到这些人,立刻开始朝下射箭,亦或是那那些着火的火把往下扔,试图把这些企图登上城墙的人给打落下去。
却发现那些人居然一个个都扛出了一个圆形的盾牌,那盾牌看着很小,但也足够他们挡住头和肩膀,没让那些箭矢伤及他们分毫。
很快,爬得快的封家军已经翻上了城墙,先将手中的盾牌一挥,扫开一群,再拔出腰间的长刀,守护在了登城梯前,为接下来登城的将士们开路。
城门上已经酣战,城门下也不遑多让,皇城的城墙没有那么容易被撞烂,但是攻城木一次次撞在城墙上的轰隆声,还是叫不少人胆战心惊。
当然,也有勇猛的皇城军站了出来,喊一句:“誓死守卫皇城,挑起了不少皇城军的斗志。”
可斗志还没被挑起多久,衡明世在再一次举起了大喇叭,调最大声量,厉声质问:“敢问各位皇城将士们,你们所守卫的,是什么?是这三丈城门,数仗城墙,还是那你们身后的皇城百姓,亲友家眷?亦或是那城中深宫,宫中帝王?”
城墙上和城内:“……”耳朵都要被震聋了!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能喊得那么大声啊!
衡明世:“可你们要知道,垣国帝王在此,垣国封军大将在此!封氏几代驻守垣国边疆,热血洒疆场,以一身忠效,护大垣盛世繁华,他们又怎么会伤害城中百姓,伤害你们的亲友至亲呢?”
城墙上和城内:“……”太大声了!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难道是什么神迹吗?
衡明世不知道的是,震慑到皇城军队的不是他的口炮,而是那音量极高的喇叭。
早就已经习惯,并且自备了耳塞的封家军们:—V—
躲在掩体后面的安怀延实在忍不下去了,终于冒出了一点脑袋:“衡明世!你这个……”
“嗖!”一道黑影贴着他的颈侧而过,刺痛的感觉瞬间从颈侧传来,安怀延愣愣地伸手一抹,就抹到了一手的黏腻湿滑。
“王爷遇袭了!快保护王爷!”安怀延的属下们见此,表情瞬间就变了,他们既然上了安怀延的船,就一定要保证安怀延活着,不然,他们这些年来做的努力,可就全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然而,还不等他们护着安怀延安全下来,随着又几道破风声响起,他们就只来得及看见有什么东西突兀地从自己的额头穿出,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血红。
在城下的衡明世已经收好了大喇叭,指尖飞快地再次从箭筒里抽出几支箭,眼睛微眯,轻声道:“安怀延,当初你为朕设计一场法事,送了朕一场箭影刀光,现在朕还你几支箭,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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