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利他这么聪明,怎么会没有猜到这一点,他这么爱凑热闹的人,偏偏选择今天自己待在家里,也许傅利太过自信,觉得自己能对付凶手,也许傅利真的不怕,就像他说的,“叶笙,你不爱笑,我爱笑,但我爱笑不代表我过得开心,其实这世界挺没意思的,不过你还挺有意思的。”
“你说我话多,其实我只是怕安静下来,就觉得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你也不用觉得拿我当免费劳动力良心过不去,好吧,也许你也不这么觉得,不过这个案子是我这段时间遇到最有意思的事了,当然,你除外,你最最有意思。”
傅利知道自己受的是致命伤,可惜,差一点,本来他可以给叶笙一个圆满的结局,然后笑嘻嘻地说:“小姑娘,这次该叫我一声傅大侦探了吧。”
傅利努力地张嘴,想说最后一句话,可是终究只剩嘴唇轻轻地抖动,那只手无力地下滑,这一次,叶笙没有接住。
叶笙止住了哭声,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是那个听她哭的人走了。
叶笙的眼泪孤寂地流着,但她再也不想哭了,她抵着傅利的额头,想要留住最后的温度。
“傅利,可是我怎么会开心,我再也不能开心了。”
孙庆要求这里有一个十几秒的许知年特写,许知年已经忘了在拍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里寒冷,她似乎真的觉得顾迟辛的身体在慢慢冷却。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难受得不能呼吸,她似乎看到梦里走向马路中央的顾迟辛,被击倒在雪上下的魔君,一幕幕,都是同一张脸。
导演忘了喊CUT,许知年毫无察觉,她低声念着傅利的名字,一边又遍又一遍。
“我在呢。”
顾迟辛抬起手摸了摸许知年的头,然后坐起身,越过摄影机瞪了孙庆一眼。
“cut,傅利杀青,大家都演得非常好哈,知年,很棒。”孙庆回过神,开心地鼓着掌,工作人员也拿来事先准备好的捧花。
顾迟辛没有接,只是抱着许知年坐在原地,许知年全身脱力,安静地靠在他肩头,像是睡着了,小时想扶她休息,她又执拗地环着顾迟辛的脖子。
“没事,我等会带她回酒店。”顾迟辛摆手,让小时不用管许知年。
小时也怪心疼的,想把小披肩递过去,见两人满身的血浆,又收回了手。
许知年一整晚都像惊弓之鸟,顾迟辛一直守着她,连换衣服都在门口一直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