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可惜了那场《霍小玉传》,听说这是在京城的最后一场了。
数日后,萧遣兴高采烈地跟我说他学会了唱《霍小玉传》,要唱给我听。我也有些好奇他唱得怎么样。
而事实证明,有些事是不能好奇的——他一开口,差点把我送上西天。
「别唱了别唱了,我要午睡。」我赶紧躲到床上去。
谁知这厮不知对唱戏是有什么执着,不依不饶地追到床上来,压着我身:「要不我给你唱段散曲?」
他都压着我了,我想逃也逃不掉,只能妥协说:「那你好好唱。」
「我是个普天下郎君领袖,盖世界浪子班头。愿朱颜不改常依旧,花中消遣,酒内忘忧……」
是比之前好些了,不过还是很难听。
「我比较喜欢这一段,『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我对他道。
他把玩着我的头发:「这我也会呀,『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他抚着我的脸落下一吻,「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
「你唱你的,脱我衣服作甚?」我拍打着他那只正不安分地解着我衣带的手。
「午睡穿那么多衣服我怕你热。」
「热你个鬼,」我笑着骂他,「给我住手,大白天的!」
他接着唱:「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
「唱得实在难听。」我吻住他的唇,不让他继续唱。
他顺势把我衣服全解了,为表敬意,我也扒了他的衣服。
我同萧遣虽然并不倾心对方,但在这种事上却很是契合,或许是因为我俩恰好都是任性妄为之人吧。
不过,这种事情太频繁了也不太好。
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他那腻歪劲儿,让他拿钱去外面花天酒地。
他笑着说:「野花哪有家花香。」然后又开始对我毛手毛脚。
四
如果没有看见魏国公夫人的话,我想我和萧遣可能会一直很融洽。
可偏偏,我看见了。
年底的时候,魏国公病重,召萧遣回府侍疾,到底是血亲,断了关系,绝不了情。他犹豫许久之后还是去了魏国公府,而且带上了我。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萧遣的继母魏国公夫人。她很年轻,很漂亮,只比萧遣大三岁,如果她不是魏国公夫人,萧遣要唤她一声表姐。
她还有一双极美的丹凤眼。
我见过萧遣以前的几个相好,她们都有一双非常美的丹凤眼,但比起魏国公夫人,她们的都要逊色许多。
「从国公府回来之后,你一直闷闷不乐,怎么了?」萧遣问我道。
我闷闷不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