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最后,同桌三人眼神涣散,直接奔溃,把场热度炒到最高。
主管隐晦的瞧了眼秦顾两家的贵子,笑盈盈的要请贺清婉上二楼。
贺清婉漫不经心的排牌:“比这里的人会打吗?”
她这一句嚣张至极,被她打废心态的三人先是暴怒,又在她清冷的目光下熄火,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主管暗骂他们连出千都不会,但面上不显,恭恭敬敬的把人请上二楼。
顾盼生觉得不对,鼓起勇气想要把人拉住及时止损,贺清婉一甩袖只管往上走。
二楼。
衣着华贵的贵公子瞧着道袍美人上楼,轻佻的吹起口哨。
“这位美人就是今天说的赌神吗?”
贺清婉还未凑近就闻到了一股子烟草味,不由黛眉微蹙,不着痕迹的坐远了些。
“真是个美人,叫我都舍不得动手了。美人叫声哥哥,我说不准会手下留情哈哈哈。”贵公子调笑一句,目光垂涎。
跟着贵公子的两个狗腿子放声大笑。
贺清婉只当没有听到,垂眸洗牌。
贵公子不屑一顾,觉得她所谓的百战百胜都是假象。
谁知牌过三轮,贵公子笑不下去了。
他摸着牌,刚动个手脚,对面一句:“杠。”
又胡了一局。
贺清婉火力压制一把,第四局的时候突然开口,与贵公子闲聊起来。
贵公子盯着手牌冷汗直冒,一边分心回答她的问题。
“听说,贺家要与人联姻……”
贺清婉开了个头,贵公子不屑回答:“联姻?说得好听,还不是送女儿给人当妾。”
他说的不屑,但神情显然是嫉妒中掺杂畏惧。
贺清婉“哦?”了一声。
贵公子如同倒豆子一般埋怨道:“那姓贺的也不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攀了镇国公的高枝,原本是商户之家,竟就列入世家行列。哼,一身铜臭味,难怪要卖女求荣。”
贺清婉倒不知道这些,她被送走的时候很小,只隐约记得家里不缺钱,规矩还挺大。
她试探一句:“镇国公都那么大了。”
“可不是,五六十岁的年纪,娶了快八十房小妾,孩子都成群。”贵公子冷哼一声。
“哦哟,那镇国公都那么多房了还娶啊?”贺清婉惊叹一句,又问:“镇国公几个孩子来着?”
“嗐,快有百来个了吧,活下来的不多。谁叫人家势大呢……诶诶,胡了,胡了!”
贵公子大喜,一推牌把酒往嘴里一倒,输了好几局总算赢了,那叫一个心情舒畅。
贺清婉看了看手里的清一色手牌,笑着推倒重洗。
打了几句,贺清婉不复之前凌厉,连输三把,把手里的数百两输没了。
她一推手牌,鸣鼓收兵:“不打了不打了,没手气了。”
贵公子正起劲见她点到为止心里不满,但顾及秦顾两家的贵子也没为难,推了五十两给她。
“哝,这钱就当是陪本公子闲聊的钱。”
贺清婉也不客气,收了钱就走:。
这夜风冷,贺清婉也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时目光冰冷锐利。
她还真就没想到,贺家能做出这等缺德事。
这是舍不得养在身边的姑娘,又舍不得镇国公给的好处,叫她冒名顶替来了。
贺清婉心中嗤笑,一出门反倒被两少年惊了一惊。
只见今天遇见的俩小孩蹲在大门口,一见她出来眼睛一亮。
几人还没说话,正巧对面出来两个摇摇晃晃的男人,提着酒嘴里不干不净的。
能建赌、坊的自然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贺清婉听声看向对面,是个花楼。
秦晗瑜看到花楼门口的男人,登时满脸厌恶:“这不是贺钦与镇国公家的公子吗?”
“贺钦?”贺清婉偏头。
月光下,少女肌肤盈盈白净,堪比月上仙人,叫人不忍亵渎。
秦晗瑜大咧咧的说:“就那对要联姻的两家,没想到这都能碰见,真是讨厌死了。”
“那真是巧了。”
“什么?”秦晗瑜没听清楚。
贺清婉看着两人:“我说,他们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
京城最近发生一件稀罕事。
贺家嫡子与镇国公家的公子上花楼被人打了!
据说被人蒙头打得爹妈都不认识,套着麻袋如同野狗一样丢在巷子里,还是花楼歇业才被人发现。嘴里嚷嚷着要报仇,连谁打的都不知道。
消息一出,深受其害的京城百姓深感怜悯,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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