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面面相窥,竟是噤了声,半晌才有人在人群中回应。
“这人不是什么公子,就是一个啃老的流氓子,姓刘,叫刘狗蛋。”
“对对,我知道,就是刘家村的人。”
“我隐约记得是在五天前瞧见了他。”
……
路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贺清婉依言让小七去把药方找出来。
他们每天都药方都是会清点封存,贺清婉点了两个无辜路人陪着去拿,拿到手的时候被封的好好的。
众目睽睽之下,就等着回春堂的大夫来拆。
却说回春堂的大夫一听这种事,连忙回禀了主家。
主家之前看过小七救活过人,对他的医术很感兴趣,一听是这种事,连忙收拾东西去了。
他到的时候,贺清婉正拉着男人不许他走。
男人神色慌张,一边四下张望,却见鬼的甩不开她的手。
请大夫的路人一路走一路喊。
“回春堂的大夫来了,大夫来了,让一让,让一让。”
人群便如潮水一般蜂拥开,露出一条顺畅的通道。
回春堂的主家对贺清婉拱了拱手,又瞧了瞧男人,神色沉思。
“我观公子神态正常,可是有什么问题?”
男人见回春堂的大夫都来了,连忙摆手:“没有了,没有了。”
“怎么会没有呢?”贺清婉说着,环顾四周,扬声道:“在场大家可都看到了,我们一天的药方都封在袋子里。全程都有人瞧着,绝不可能做手脚。”
有人回应:“对对,我全程看着呢!”
“确实没有机会做手脚。”
贺清婉转头将纸袋递给回春堂的大夫:“现在就劳烦大夫将纸袋拆开,找到这位公子的那一张,证明我们清白。”
回春堂主家接过,亦是满脸严肃。
“请诸位放心,若清修大药房真有问题,我们回春堂绝不会有任何包庇。”
回春堂主家拆了封,当面取了那张药方,还特意叫人请了别家药房的大夫过来。
贺清婉财大气粗,直接给报销了大夫们外诊的费用。
这张药方在几位大夫手中传递,又一一给刘狗蛋把了脉,最后皆是神情奇怪,有些憋着笑忍不住抽抽。
刘狗蛋面如死灰,显然是知道什么。
有路人好奇:“大夫,你们看得怎么样?”
大夫瞧了瞧刘狗蛋,又看了看贺清婉,语气温和。
“贺东家不如先离开吧,接下来的话可能……不太好听。”
贺清婉闻言皱眉,低头瞧了眼药方:“这药方莫非真有什么问题?”
“那东家可不可能走!”
“对对,有什么话现在就讲清楚,我们一知道真相。”
一群看热闹的路人,要真相要得比当事人还要理直气壮。
贺清婉亦是点头:“大夫你请说。”
那大夫目露怜悯的瞧了眼刘狗蛋:“既然东家都这样说了,我也不扭捏了。”
“这位,并没有什么问题。”大夫迟疑一瞬,目光往下三路瞥:“就是,太虚,沉迷女色伤了身体。这药方反而滋补,若是禁欲后长久喝着说不准还能……咳,公子你日后千万克制,谨遵医嘱。”
这大庭广众下,大夫都脸红。
其余大夫或平静,或怜悯,皆是给出来一样的结论。
四周寂静一片。
刘狗蛋更是羞愤欲死。
贺清婉也:“……”
这是万万没想到的。
“……这既然没有问题,想必只是一个误会。”半晌,她才开了口。
小七忍不住叫她:“师姐!”
贺清婉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与刘狗蛋说:“此事就这样算了,公子你千万不可再沉迷女色,以免真出了事,也没有一个冤大头给你承担。”
那刘狗蛋羞愤欲死,连她话都没听清楚,连忙掩面逃了。
百姓们兴奋之余也觉得吃惊,这反转一个接一个,叫人应接不暇。
这一出乌龙闹得。
百姓看到最后,又夸起了清修大药房的好。
其中不乏墙头草一般的人物,谁开口就支持谁。
“我就说小神医没有问题。”
“嗐,都是误会了,都是误会。”
“对,都是误会,我们误会小神医了。”
……
唯有贺清婉凝视着刘狗蛋离去的方向,目光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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