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见了刘公子你就知道了。”带刀侍卫上前推搡他往后退,拿着钥匙把牢门打开。
“走吧,王公子。”
王丰幼警惕的朝外看了看,下意识转头想同贺清婉说些什么。
熟料这不知何时勾搭上陆知絮的家伙,正同陆知絮说着话。
陆知絮这凶货,表情十分温柔,眼神流露出些许无奈纵容。
“我在这里呆着,等你们把事情查清就好了。”
陆知絮满眼不赞同:“婉娘并未犯下恶事,何故要在这里受苦?”
“左右我也没有什么事干,你也知我并未行恶,在这刑部也有你护我,出不了什么事的。”
贺清婉安慰他几句,本心是不希望他利用职权,招来祸事。
陆知絮神情郁郁,半晌才松了口:“婉娘你放心,我定会早日将你救出来的!”
贺清婉浅笑了下:“好。”
两人聊完,转眸就对上王丰幼犹如看戏的目光。
“聊嘛,接着聊嘛。”王丰幼不爽,好嘛,真正受苦的就他一个。
“婉娘?知絮?叫得挺亲的啊。”
“王公子误会,我们只是朋友。”陆知絮唇色浅淡,神情坦然,眼中带着明晃晃的警告之色。
王丰幼原先还怕他,如今是看明白了,在贺清婉面前那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呵,男人。
心底的愤恨无处舒展。
以至于王丰幼一见到那姓刘的暴发户,撸起袖子就要揍人。
“好哇你!刘王八,你杀了人还不承认,连累本公子下狱!看本公子不扒了你的皮!”
刘公子哎哎两声,措不及防被他压在地上揍了几拳。
大理寺卿一看到这般就皱眉。
“肃静!肃静!”
王丰幼充耳不闻,揍了几拳才终于罢手。
“老刘,赶紧把你罪承认了,本公子今日才好回家。”
刘公子趴在地上,被踹了几脚也没有松口:“我不知道什么杀人,什么罪的,我什么都没做!”
“你!”王丰幼被气个仰倒。
“行了行了!别吵了!”大理寺卿连拍几下惊堂木。
……
散场之时。
刑部与大理寺的人熙熙攘攘的往外走,那两个疑犯被押着回了大佬。
陆知絮整理了状纸,拢着手在一旁等大理寺卿。
往日迅速的大理寺卿就好似桌面有什么花样一般,磨蹭来磨蹭去,翻翻这个看看那个。
陆知絮耐心的等着,末了发问:“大理寺卿为何要找上贺姑娘?”
大理寺卿收拾的动作一顿,转眸瞧他,眼中带着零星笑意。
“这回不叫婉娘了?”
大理寺卿与陆知絮的父亲是旧识,以前还是同窗。
只是一个做了文官纯臣,一个在大理寺判案执法。
他也算是看着陆知絮长大的,利索的收拾了东西,同他一起往外走。
“走,找你父亲喝酒去。”
陆知絮蹙眉:“您还没有告诉我为何要这么做。”
“知絮,你喜欢她,她却不一定是无辜的。”大理寺卿眼疾手快安抚他,一边道:“你这人重情,跟你父亲一样。”
“您觉得我会意气用事,错放凶手?如今这主谋已经查清,就差找着那动手的管家,何必再惊扰婉娘。”
陆知絮不满,冷着脸看向前方。
“这事,怕就怕在有反转。”大理寺卿摇头,还是小年轻,意气用事。
“我瞧着那贺清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可小心终日打鸟,一朝啄眼。”
陆知絮只道:“那便是我活该,我自愿。”
语罢,他甩手就走,大步向前,从背影隐约能瞧见几分怒气。
大理寺卿无语。
“这性子,真是像到了他的父亲。”
幽暗的烛火因通气孔吹来的风摇曳,将纤长的人影模糊扭曲,在粗糙的土墙上扭曲成诡异的影子。
王丰幼被人押送回来,还气呼呼的。
“那刘暴发户真不要脸,做了就做了,还不承认,连累我们!”
他好一通抱怨,却没有听到贺清婉的附和声。
王丰幼不免好奇:“你在干什么?”
贺清婉此刻正面对着土墙,看着上面刻着的奇怪图像出了神。
她瞧了许久,背影如同雕像凝固在此,一动不动。
直到王丰幼连叫几声,险些把狱卒喊来,贺清婉才动了。
她没有回头,抚开地面的稻草,以木棍做笔,在地上勾画着什么。
贺清婉手速极快,舞动着手腕在地上龙飞凤舞的书写着什么。
她时而绘画,时而写字,时而闭目沉思。
更多的是以木棍勾勒某种图像,眼神中流露出自信深思之色。
直到她站起身,地上被尽数抚开。
一张巨大的构造图印在地上,精妙、诡秘,静谧的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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