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威胁
此言一出，莫说是高……
此言一出, 莫说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就连贺清婉都觉得诧异。
陆知絮一拜之后，再次拜服：“恳请圣上施恩, 赐贺清婉生母诰命夫人之名。”
君王神色莫名, 高高俯视着自己最为得意的臣子, 视线在两人身上一转，眸色深沉。
“你为她求？”似好奇又似了然, 年轻的君王轻声询问。
“你确定要为她求？”
君王再次发问。
陆知絮神色坚定：“恳请圣上赐诰命夫人之名。”
“这件事……不妨问问贺姑娘的意见。”君王坦然拒绝。
“贺姑娘, 你可知, 这世上从没有女子做官的先例。”他看着贺清婉, 语气偏向温和, 隐在更深处的却是试探。
“是否开这个先河，是否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端看姑娘的本事与运气。”
“你不得封号官名, 所有成果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冠上你的名字，但朕可以向你保证, 向天下女子保证，终有一天, 终其一生，这个先河由朕而启。”
“现在, 你可以告诉朕你的答案。”
贺清婉抬首凝视天颜，她眼中神色坚定而动容。
她因天子一席话动容, 为他所描绘的事物动容。
若真有那么一天……
“世间无名氏之多，数不胜数, 便是多我一个又何妨？”贺清婉跪下埋首，深深拜服。
“既然如此。”君王轻吐浊气：“那这诰命夫人，便当是朕予你的补偿。”
…
陆知絮求诰命一事, 叫贺清婉疑惑不解。
她同陆知絮出宫门时，便忍不住询问：“知絮为何要帮姨娘求诰命？”
“婉娘所求，是为生母抬籍。然这件事损害了太多人的利益，他们定会用尽全法阻止这件事，便如同镇国公出手把你压在狱中一般。”
陆知絮轻声解释，他语气不急不缓，自有一份成算在心。
“是为无能，不能帮婉娘什么，但在此时为婉娘求一个诰命还是有勇气的。”
他轻轻一笑，说得轻松，然而若非君主贤明，这般作为开始要开罪人了。
“姨娘若有诰命在身，便是正儿八经的当朝品级夫人，位比官员。是贺家独一份，亦会成为贺家荣耀，在主位庙堂，享受诸人祭拜。便是百年之后你我不在，也无人敢动姨娘牌位。”
陆知絮行事妥帖，在这件事上也做到了极致。
唯恐日后有人心怀抱负，侮辱先人牌位，将这件事也一并算了进去。
贺清婉听着动容，情不自禁地拉起他的手。
陆知絮心思一动，期待地瞧着她。
就见她神情动容，发自内心地感慨：“知絮不愧为我之挚友。”
陆知絮：“……”
倒也不必如此。
…
“三小姐回来了？”
“什么？三小姐回来了！”
一道人影由远而近，气势汹汹的模样活像是来寻仇的，连带着一群下人都变得无措。
东西掉得掉，人撞的撞，弄得四处杂乱。
贺夫人的好心情没能保持几天，就见原本应该在狱中受尽折磨的贺清婉好端端得出现眼前，看神情好似比原先还精神了些。
见了她，幽幽一笑。
“母亲。”
贺夫人浑身颤抖，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不会出现在这里？”贺清婉轻飘飘地朝她瞥去一眼。
贺夫人也知道知道自己反应大了，勉强稳住心神扯出一个笑脸：“听人说你犯了事，被关了进去。”
“是吗？”贺清婉不置可否。
她上下打量贺清夫人一番，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桌上精致的糕点上，捻起一块仔细打量，随后毫不犹豫地碾碎了去。
“母亲。”她语气绵长，像是一条蛇慢吞吞地吐着信子，平白叫贺夫人惊出一身冷汗。
“听说，妹妹怀孕了。”
贺夫人僵笑两声。
“妹妹看样子，很得镇国公的喜爱。”贺清婉又转手拿起一支金杯，拿在手中把玩：“就连这种诬陷人的事，都愿意插手。”
“你在说什么呢！”贺夫人猛然呵斥她。
贺清婉轻笑一声，双目冷冽：“我说错了吗？哦，那就是我说错了吧。”
她说得漫不经心，不落心神，好似并不在意。
贺夫人却是一身冷汗，连道：“确实是你说错了。”
“哦？那我是说错了什么？是说错了贺清欢仗势欺人，还是镇国公府以权谋私！”
这一番话犹如惊雷，在贺夫人耳边炸响。
她瞪大眼睛盯着贺清婉，贺清婉坦然与她对视，一双黑色眼眸沉着无边深海。
“我都知道了啊。”她极轻极轻地说道。
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像是会说话般，显露出几分讥讽。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出来？母亲，就你们那点手段，有的是人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