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学生们顿时失望。
有一个瞧着机灵的学生眼珠子一转,好奇的问:“那以后会是吗?”
“是啊是啊,以后会是吗?”
“一定会对吧,老师看起来很喜欢你。”
自己的心思被几个学生揭穿,陆知絮没忍住瞪了他们一眼:“别乱说!”
心中却忐忑着偷晲向她。
贺清婉表情淡淡,好似并不在意,亦不觉得羞恼。
陆知絮登时失望,自知追妻之路道阻且长。
工部尚书在一旁看了番热闹,含笑上前,狭促的冲陆知絮挤眉弄眼:“既然陆尚书在,想必贺娘子是不愿与我这个老头子用膳。
“我这老头子知情知趣,就不留下讨人嫌,先走一步哈哈哈。”
说罢,提溜着几个学生走了。
徒留陆知絮与贺清婉彼此对视,相顾无言。
还是贺清婉率先浅笑一下,大大方方问:“听闻南苑要来一个管事,可是知絮?”
陆知絮登时笑了,眼角眉梢都溢着笑意。
他装模作样的抬手行礼,作出一副第一次见面介绍自己的搞怪模样:“不才,正是在下。”
贺清婉就忍不住笑了。
她笑容浅淡,多数是对陆知絮笑,眼角眉梢都似冰雪消融。少数是冷冷的笑,对着贺家人不含一丝情意,冷得刺骨。
贺清婉第一次上任,掏钱要请陆知絮用膳。
陆知絮推脱不过,点了几个前世贺清婉爱吃的菜,又要了一壶六安瓜片,与贺清婉在食堂寻了处僻静地坐下。
陆知絮问她在北苑待得如何。
贺清婉刚炫了一波技,自觉不是什么值得一说的事,便也没有说出来。
便问起了那桩杀人案的事。
陆知絮叹息:“镇国公势大,如今圣上把你保出来,这案子却停住不动,只怕是要拖上许久。怕就怕拖久了,便不了了之了。”
贺清婉顿了一下,慢悠悠问:“那王丰幼呢?”
“总不好一直关着,被家人保释了出去。”
这话有些沉重,两人默契的转移话题。
贺清婉聊起了那位送她过来的宫人。
谁知陆知絮听了她的描述,动作一僵,听了那人说的话更是笑容黯淡,欲言又止。
“这人可有什么问题?”贺清婉疑惑。
陆知絮摇头,半晌才道:“婉娘……婉娘可觉得我无能?”
贺清婉一怔:“你怎会如此问话?”
“那人,听你描述,应是打小在今上身边伺候的张公公,伺候两代君王,在宫中颇有威望,亦是今上的传声筒。”
“张公公这边说,定是属意你为后妃,且今上有意。而我虽出生簪缨世族,身披富贵,然则除了祖上庇护,也无甚本事,更无趣味。比不得今上权势,亦不能全然庇护于你。”
陆知絮语气低沉,低着头攥紧了双手。
“镇国公对你下手,我却不能立即反击,只能隐忍不发等待时机,若非你本事出众得了圣上青睐,只怕还深陷牢狱,对比之下我实在无能至极。”
贺清婉听完,没忍住笑了一声。
陆知絮抬首,神情不解。
“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贺清婉诧异之余,忍不住笑:“你是我的友人,却非我的丈夫、至亲,你所做所为已然是你所能做到的极限。”
“便是我的丈夫、至亲,我亦不觉得我就只能依附于此,等待着老天垂怜时来运转。”
“镇国公玩弄权柄,是我倒霉,而我得今上青睐,是我本事。至于入宫为妃,你大可放心,我若不愿身处皇城,便是他再有权势,亦不能强留我一天。”
贺清婉说得自信,也是源自自身的本事。
她有能力,有手段,知世故,不世故。
后妃位比前朝又如何?贺清婉不愿意,谁也不能动摇她分毫。
“可我确实无能……”陆知絮双唇紧抿,唇色苍白。
“知絮若是无能,便不会在这里了。”贺清婉安慰他,想了想又道:“知絮若只因没有帮到我便觉得自己无能,那便是我的不是了。”
“怪我本事高,自己厉害,叫知絮无用武之地。”为了哄他,贺清婉也是厚着脸皮夸自己。
陆知絮闻言,却是认真点头:“确实,我从未想过婉娘会是这般厉害。”
这一世的夫人,自信又强势,是前世所不同的。
陆知絮想要保护前世那温柔安静的夫人,亦想要保护今生强势恣意的夫人。
无论如何,眼前人是心上人,便足以他为之奋斗付出。
陆知絮说的认真,险些叫贺清婉以为自己真有那般厉害,一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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