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定与师姐双宿双飞,你算什么东西!”
陆知絮勃然大怒,一剑挥了过去。
阿瑾手腕一转,直接打飞长剑,结束这场虐菜。
“该结束了。”
他手腕轻转,冰冷的白光朝陆知絮颈肩划去。
小七猛然一扑,结结实实的给了阿瑾一巴掌。
啪——
巨大的巴掌声在长街中响起,阿瑾怔了许久,急促的喘息两声。他似是笑,从喉咙里发出艰涩古怪的声音。
“你打我?”
“你为了一个外人,对你师兄动手?!”
小七抿着唇,事到如今他是什么都敢说。
一时冷笑连连:“我打你!是因为你执迷不悟,你天生坏种,连自己嫡亲的师姐都要算计!”
阿瑾眼神一冷。
“顾瑾,你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就只有师姐愿意亲近你吗?”
“因为你是个坏种、疯子,你骨子里就脏,谁惹上你都是倒了八辈子霉!”
“师姐那高高在上的仙人,凭什么被你这种东西扯进泥里?!”
阿瑾大受打击,眼神脆弱,其中光芒支离破碎。
陆知絮驱使着马路过他的身边,低声道:“只可惜我们聚少离多,只怕你师姐前世连孩子都有了。”
“若是虚情假意,她又怎会与我行夫妻敦伦之事?”
“一切不过是你的妄想罢了。”
陆知絮落下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下马当面将花轿掀开。
小七亦是满脸期待,忙不迭的上前,却赫然停住。
只见花轿中空无一人,空荡荡的花轿中,不过是一件华丽的嫁衣。
“我不会强迫师姐。”
“……从来不会。”
阿瑾破碎的声音响起,他偏头,一双眸子暗淡无光。
“师姐就在郊外打酒的农庄里。”
陆知絮忙不迭的掉头,这回是阿瑾拦住他,咬着牙叮嘱:“你定要好好对她!”
“这是自然。”陆知絮偏头,神情笃定。
阿瑾凝视他许久,终是松了手。
临了,低声道:“无法被原谅的错误,再也不会犯了。”
陆知絮动作一顿,紧接着驱使着马飞奔离开。
小七欲言又止,被阿瑾无情的避开。
阿瑾麻木的在自己手臂划了一刀:“你的伤,还你。”
说罢,驱使着马儿朝着镇国公府飞奔而去。
徒留小七一人,在原地不知所措。
·
“婉娘!”陆知絮急忙寻到郊外打酒的农庄里,推门而入时热闹的画面映入眼帘。
只见贺清婉长发挽起,素白的指夹着麻将,一双眼睛粲若星芒。
“婉娘!”陆知絮急步上前,一把拉起贺清婉将人拢进怀里。
他抱得很紧,浑身都在颤抖。
贺清婉只觉骨头都被他抱疼了,神情不解:“你这是……被逼婚了?”
陆知絮一时哭笑不得,又忍不住问:“我有一件事,想问很久了。”
“我想知道,你的心意。”
贺清婉登时红了双颊,她却不是个扭捏的性子。
如今也早已想开了,当即散了三千青丝,将发簪置于他的手中。
“我的心意,知絮可还满意?”
陆知絮心中一喜,亲手为她绾一头青丝,眼底情意涌动。
“自然。”
“我回去,便上贺家提亲。”
贺清婉没忍住浅笑了笑,随即问:“你怎么穿着一身婚服?”
陆知絮才要问:“婉娘你怎么连着几日都没有回去?”
“我不是才睡了几个时辰?”贺清婉脱口而出。
两人脸色皆变。
陆知絮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与她听。
贺清婉登时炸了,方才的情意绵绵化作滔天怒火。
“小七!”她咬着牙,甩手就要往外走。
她脚步飞快,甚至用上了轻功。
陆知絮阻拦不得,只得骑马跟在人的身后。
此时,镇国公府。
“你就这么被人抢了亲?”昏暗的房间内,镇国公拿着烟枪吞云吐雾,隔着浓郁的烟雾轻蔑的瞥向帘外的儿子。
阿瑾背着手,垂眸敛目道:“我会让父亲满意的。”
镇国公冷笑:“满意?”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与我而言,你把贺清婉娶回来,才能真正叫我满意。”
阿瑾眉头一动,被睫羽的遮挡的眼中是藏不住的厌恶与杀意。
他背在身后的手微动,血顺着胳膊的伤流到匕首,顺着血槽滴在地上。
蛊虫闻嗅到鲜血的味道,发出蠢蠢欲动的声音。
镇国公亦眯起眼,迷醉的轻嗅空气中的气味,一双眼中布满了贪婪。
“好香……”
“来,我的孩子。”他慵懒的朝他招手,眼中溢满了贪婪之色。
阿瑾垂眸顺目,乖巧听话的在他招呼下缓步上前,藏匿在袖中的手逐渐窥出一角。